他们时常偷鸡摸狗，有
已经是在派出所几进几出。有犯事儿小，有还不到完全负刑事责任年纪，总之不能把他们真扔进监狱。日化厂这片所有人都嫌弃这帮家伙，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还抢小孩儿零花钱。
蒋彧拔腿儿就跑……
“嘿，你跑什
啊，哥哥
之前还给过你面包吃，还记得吧。”
蒋彧掀起眼皮，露出半个眼白，既瑟缩又仇恨地盯着这龅牙男。他当然记得，面包里裹着图钉，扎
他满嘴血。
“很饿吧，也饿。”
“反正
会儿就回家吃晚饭，都给你们吃吧。”
“别在这片混，没用。日化厂人又穷又抠，没人会给你们吃，带着你狗崽子去洪城，不然最后个都饿死。”
……
“今天没有，找别人去。”蒋彧拍拍手。
只剩只黄白毛。小狗脏快要看不出毛色，但因毛发蓬松些，看起来不如母狗那干瘦。小狗看到蒋彧，便往狗妈妈身后缩，眼神怯怯。
流浪生活不好过，无论是人还是狗。
黄狗看着蒋彧，蒋彧也看着黄狗，这回他没拿棍子，黄狗也没龇牙。他们这对视会儿，蒋彧转身走，黄狗却亦步亦趋跟上来，落在他身后两三米位置。
蒋彧停下，它也停下，蒋彧转身看它时，它竟摇摇尾巴。卑怯而讨好地，完全没上回龇牙狂吠嚣张。
这副模样，蒋彧可太懂。
三
两条狗子狼吞虎咽口气吃下四个馒头，大狗坐在旁舔嘴，小狗欢喜地绕着蒋彧摇尾巴转圈，不停地舔他手指。
大狗舔完嘴就走。快要走出巷子时，小狗停下绕圈，左右看看，还是跟上大狗，路回头看蒋彧。
蒋彧也该回家。
他刚站起来，就听有人说：“哟，挺有爱心嘛，流浪狗都喂。”
蒋彧回头，看到三个男，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这些男生不是张小强那样小孩，都是十好几岁辍学青少年，个头已经趋近成人，却不像成年人那样有正经事儿干。
他叹口气，掉头往小区前边小吃街走去，黄狗也似乎心领神会，跟得更紧些。
在转到那条热闹街之前，狗停在巷子口。蒋彧唤声，狗原地转个圈，并不跟上来。蒋彧立马明白过来，这边人多，饭馆也多，这又脏又丑狗，该是在这片挨不少打。
“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他说着，飞快跑到常去馒头铺子，要四个馒头。
从兜里掏钱时，零票太多，把扯地。蒋彧惊慌失措，赶紧捡起来重新揣好，拎着馒头跑。
回到僻静些小巷，两条狗果然还等在这里。馒头还是热，掰开就散发出谷物特有清香。蒋彧咽着口水，把馒头掰碎喂给这大小两只狗，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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