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器搬,屋子又空旷些。收货老板把钱递给蒋彧,便开着三蹦子离开。蒋彧顺手递给齐弩良,齐弩良数数,共才几百元,心里失落感更深层。
“这多东西,就卖这几个钱,还不如不卖。”
“够月烟钱。不卖也搬不走,都是以前老款式,送人都没人要。”
道理是这个道理,齐弩良还是不痛快,他问蒋彧:“你从小在这儿长大,现在房子要拆,你点不难受?”
“这房子也不是,房子在北京呢。”
路过梁麻子早餐店,他店还开着。炸油条老板看见两人,热情招呼:“老齐,小蒋,吃早饭没?进来吃点?”
“吃过,梁叔。”蒋彧朝他眯眼笑,“这多年,你这儿生意直好啊。”
“嗐,就咱日化厂附近这些老邻居来吃。也开不多久,房子拆,就快没人。”
“对,梁叔,家马上也要签合同,家里有些柜子桌子,你帮问问大家有没有人要。有人要,下午就来搬吧。”
回到家,蒋彧联系收买二手电器人也来。
齐弩良推他把:“别烦人就好。”
“嫌烦人,就是觉得不好呗,就别怪把荣八妹话往心里去。”
齐弩良左右看看,在外边人少,但小门脸里站着坐着,都是以前老街坊。有人抬手跟他打招呼:“老齐,回啊。”
“嗯,回。”
“这回还走不走?”
“但这也是你过去家。”
蒋彧习惯性抬头看墙上挂钟,才想起挂钟刚被收货
冰箱、电视、洗衣机和两台空调,又是以前老款电器,共也卖不几个钱。
搬东西人动作粗鲁,连灰都没有擦,就这把东西往楼下拖,路磕碰,眼见冰箱就被转交楼梯扶手给硌个坑。
齐弩良光是看着就有些心疼。这些电器当年都买得不便宜,为省些搬运费和安装费,都是齐弩良和蒋彧两人件件抬上来,自己装。
楼梯狭窄,那时两人步步慢慢挪,生怕磕碰刮花。空调也是齐弩良自己给墙打孔,自己翻出去装外机。还记得蒋彧怕有危险,用条粗麻绳系住他腰,另头绑在自己腰上,站在窗户前拉着他。
这些年用得也很珍惜,除表面那层灰,都还是八成新。齐弩良总觉得这些都不只是家电,而是属于他们曾经家部分。
“处理下房子事,待不几天。”
“这是蒋彧吧?这次他没带媳妇回来啊?”
“没有,都忙,再说们过两天就走。”齐弩良应付着大家询问,走上前去,扯扯蒋彧袖子,急切地小声道,“大家跟你打招呼,你应声。”
“心情不好,懒得说话。”
“……就你最好,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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