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邵明音声音越来越轻,“以后”两个字也没说出来。他翻过身,背对着梁真,这次说两个字梁真听见,是“睡觉”。
梁真很乖“哦”声,但还是多嘴句:“明天带手风琴来。”
“你又不会……”
“那也没办法啊,手鼓吉他什还能两三天练好就过来,手风琴得…大半个月?”梁真吃不准,“反正就带过来练,不然那长时间不见着你,……反正明天就带过来!”
“明天是星期五,你课都不上?”
知,你知知。”他其实没那好奇,但梁真对他从来都是坦诚相待,他只要问,梁真就会实话实说。
“那你为什七岁还尿床?”
“因为那天晚上看恐怖片啊。”梁真懊恼着,“这毛病现在也有,只要看恐怖片,那天晚上肯定会半夜要上厕所,和条件反射样。当然现在不怕……”
邵明音打断:“真不怕?”
梁真嘀嘀咕咕:“好吧,如果是那种特别特别恐怖,还是有点……”
“星期五没课,”梁真解释,“学国际贸易,这个专业是2+2,除没几个大三还留在温州,所以课特别少。”
“那你为什不出国?”
“就觉得…就觉得出国什时候都能出,大四?研究生?可音乐没那多机会啊,就只有个十九岁,现在十九岁,想玩音乐,想再试试。”
梁真道:“想试试,明天带手风琴过来。”
邵明音没说话,梁真就以为他不想理自己,也没什心理落差地闭上眼,他睡意向很浓,沾上枕头就犯困,所以他并不能确定,那句“那你就带来吧”,是他在期许中产生幻听,还是邵明音真这说句。
“但那不是重点,”梁真继续讲,“其实特别喜欢你这种居室,不像以前在兰州,房间大怪吓人,又个人睡,有时候连着个星期爸妈都不回来,家里就个,就……你别笑,你只有六七岁,个人,又刚看完恐怖片,你肯定也会怕起床去卫生间那段路,反正,反正那时候就挺怕,尿床在心理上肯定少遭罪,床大着呢,也没什影响,十二岁是最后次,之后就没。”
邵明音听梁真秘密,哇声道:“那梁真小朋友,真要重新认识你。”
“啊,怎个重新认识,反正你不许笑!”
“不笑你,”邵明音道,“你这可爱,怎会笑你呢。”
“尿床有什可爱,可丢脸,不过都是很久以前事情,虽然是和你说,但你以后不许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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