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轻轻嘶声,被冻得打个寒战,连忙紧走几步到阳台,手从背后搂住齐燕白腰,手从他脸侧伸过去,滑上阳台窗。
“大过年吹冷风,不怕生病?”陆野说。
齐燕白没回答,他转过头定定地看陆野会儿,然后才眯着眼睛笑笑,伸手在半空中空落落地抓把。
“在看雪呢。”齐燕白说。
套间卧室里没有开大灯,只有阳台上星空灯亮着,晶亮闪烁人造星海被铺洒在这小小方寸之地,灯光从齐燕白指缝中倾泻而下,还真像是抓住捧带雪星光。
老城区这边烟花燃放限额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够陆明明放完六个至尊首席炫彩大烟花;够陆野抽完三根烟,够齐燕白喝完整杯波尔多干红。
各家烟花交替上天,硝烟弥漫年味儿里,绚烂而美妙烟火在天上炸开朵朵转瞬即逝花,灼烫余烬从漆黑夜幕中坠落下来,就像在夜色中划破道明亮伤口。
最后箱烟花接近尾声时,陆野似有所觉,忍不住抬头看眼,才发现二楼小阳台后不知什时候只剩下陆文玉个人。
原本坐在陆文玉身边齐燕白不知所踪,连带着他喝过红酒杯也随之起消失不见,陆文玉接受到陆野疑惑眼神,于是偏偏头向后示意下,示意齐燕白刚刚已经回自己房间。
景色不错,也够浪漫,陆野好笑地想,如果主角不是个醉猫就更好。
“这哪有雪,这是灯。”陆野伸手握住齐燕白手,跟他十指相扣,哭笑不得地问:“燕白,你这是喝多少酒啊?”
齐燕白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而严谨地回忆片刻,然后就着陆野抓住他姿势伸手比个六七公分高度,说道:“大概这多。”
明白,陆野想,合着齐老师是个杯倒。
他无奈地叹口气,拉着醉猫手把阳台窗锁死,然后搂着他往后退几步,好声好气
陆野会意地点点头,没再说什,只是顺手碾灭手里抽到半烟,然后领着放完烟花还恋恋不舍陆明明回屋。
客厅里空无人,但电视还在播着,穿得花花绿绿流量明星在台上蹦蹦跳跳,唱着陆野很难欣赏流行歌。
陆明明啪叽啪叽跑上楼去找陆文玉,陆野则脱外套,然后摸过遥控器调低电视音量,最后才推开套间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他原本以为齐燕白早退是因为累,想回屋睡会儿,结果进门才发现齐燕白非但没有休息,还正趴在窗沿上,抬着头看着半空,不知道在想什。
阳台窗户大开,冷风呼呼地从窗外灌进来,齐燕白身上单薄家居服被风刮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轮廓分明肩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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