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碰撞间发出脆响,齐燕白砰地声把酒杯放回桌面上,冷声说:“跟回家。”
齐燕白酒量不好,除夕夜时候,杯红酒就能让他失控地从小绵羊化身小野狼,更别提大半杯烈酒,陆野眼睁睁看着他耳根和眼角晕开点红色,心说看来齐老师今天是憋不少火。
这样挺好,陆野想,省火候不够大,会儿还得他自己往上烧。
“跟你回家,为什?”陆野重新把烟咬在齿尖,伸手从酒保那接过打火机,自力更生地点着这根烟,然后朝齐燕白笑笑,明知故问道:“跟你什关系,要跟你回家?”
那种感觉又来,齐燕白想。
很清楚地认识到这点——否则他会辈子后悔。
“不能来吗?”陆野答非所问:“谁规定人民警察不能泡酒吧?”
他实在太解齐燕白,只句话就勾起对方怒火,齐燕白胸口重重地起伏瞬,似乎想说什,但又没能说出来。
如果是平时,齐燕白定能轻而易举地发现陆野今天反常,但他现在满脑子都被愤怒塞满,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发现,陆野好像对他突然出现这件事毫不意外。
短短两句话,酒保已经看出他们俩之间微妙气氛,估计是碰到正主来,于是连忙缩着脖子当起鹌鹑,老老实实地调完陆野要长岛冰茶,把玻璃杯推到陆野面前。
那种无力、要眼睁睁看着什东西消失感觉久违地从他记忆深处涌现出来,齐燕白向后步靠在吧台上,恍然间,几乎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肋骨声音。
下下,那决绝,好像下秒就会四分五裂,碎成朵绽放花。
面前陆野明明这好,从骨肉到灵魂明明都是他最喜欢样子,但为什就是留不住他呢。
被酒精催化情绪瞬间变得混乱而嘈杂,酒吧里重低音隐约刻不停地撞击着齐燕白耳膜,他不耐而又烦躁地拧起眉头,脑
陆野伸手想接,但齐燕白比他速度更快,他像是不想陆野喝别人递来酒,于是先步拦住酒保,然后捏紧那只玻璃杯,二话不说地仰头喝口。
天知道他刚刚用多大自控力说服自己不要失控——虽然知道陆野不是滥情滥交破罐子破摔人,但看着那些人个个地凑上来搭讪,齐燕白还是觉得整颗心都被嫉妒啃食着,疼里面带着不甘心。
他们凭什看陆野,齐燕白怨恨地想,他明明只有能看。
他似乎带着点赌气味道,口下去喝足足大半杯,酒保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地“哇哦”声,下意识看陆野眼。
长岛冰茶看着像茶,喝起来可完全不样,齐燕白口酒下肚,只觉得凭空吞进去团烈火,烫得他眼前发晕,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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