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客观点评:“构图和用光都恰到好处,人物应该是主题中心吧,幸好虚化车流没有喧宾夺主。”
点评完又问:“你拍?”
“随手抓拍。”忽然阵猛风灌进廊下,陈谴拢紧衣领,“走,晚回去又没热水。”
刚才直躲在廊下没发觉,走时候才发现天空又飘起绒绒细雨,徐诀扭头问:“阳台衣服收吗?”
陈谴道:“还没。”
“你什眼力!”陈谴绷不住笑,路灯光经由唇钉反射,晃进徐诀眼里砸片涟漪。
他不知何来胆量,抓陈谴手指,将那冻僵截裹进自己滚烫手心:“别画,真挺丑。”
“那你画个看看。”
徐诀不画:“怕你自愧不如。”
“还嫌弃你连黑体单词都背不熟呢,”陈谴挣开他手,趴在玻璃上又呵片雾,“快来。”
砸玻璃偷婚纱啊?”徐诀说,“不吧,怕登报在学校抬不起头做人。”
“你敢砸还不敢穿呢,”陈谴把人拽过来,“你看。”
在火锅店里他还嫌徐诀幼稚,此时他倒幼稚地朝玻璃上哈口气,形成白茫茫水雾后在中间画颗心。
“其实也不是情窦初开小屁孩才搞这种把戏,你爱画就画,又没人拦你。”陈谴画颗更大,“也画,但不是情窦初开。”
那颗心稳稳当当缀在玻璃反光中徐诀心脏位置,不过很快就被陈谴抹掉,像徐诀心思忽而明忽而模糊,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
“明天上学还得穿校服,”徐诀抓陈谴手,“赶紧跑啊!”
两人掌心贴合,少年人手不像上次碰到那样冰凉,在这个下雨天异常滚烫,不知是因为刚吃顿火锅,还是别什原因,总之陈谴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牵手奔进并不算滂沱雨中。
他被徐诀带着跑,前天才跑过三千
大约是被那个挣开动作刺激到,徐诀腾升出股表现欲,指头戳在雾面,寥寥数笔勾勒出幅街景。
城市大路行车匆匆,个少年背着书包走在边上,高举双臂抛起手中篮球。
陈谴感觉眼熟,画面即将消失前,他指着那个被抛起球体,说:“这是落日。”
“嗯,”徐诀说,“这是你书房墙壁上挂照片。”
雾气很快散,眼前只剩两人高低身影,陈谴问:“那张照片拍得好不好看?”
“那你是什?”徐诀问。
陈谴指尖儿冻得泛红:“都开好几年。”
虽然此刻没被陈谴踩影子,可徐诀是真切地感受到脑壳疼。
陈谴还在乐此不疲地画,画完心就画乌龟,画完乌龟就画丁字裤,然后转过头逗徐诀:“这是什?”
他画技在专门学过美术徐诀眼里简直惨不忍睹:“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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