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靠着桑树同他并肩坐着,开始还抬头看星星,不会儿便打着呵欠靠着粗糙树干睡觉。容尘子没有睡,观气最好时间是寅时、酉时、丑时,他丑时需到山上去趟。
刘阁老本来还想让女儿过来套套近乎,但是这河蚌来就粘着容尘子,连和容尘子单独说句话机会也没有。这想,他就瞪他小女儿刘沁芳眼。刘沁芳不过十四,年纪太小,什都不懂,此时睡在老妈子旁边,看到他目光还脸茫然。
河蚌睡阵又醒,她下意识往容尘子身上靠,容尘子仍然将她靠回桑树上:“坐好。”
她有些生气,用力推容尘子把,容尘子也不同她计较。
河蚌不喜欢和群人在个锅里捞食,只吃两口便到边玩去。人前,容尘子不好喂她,只得任她去玩。
刘阁老缠着容尘子谈些风水轶事,半晌容尘子回头便见她饶有兴趣地把玩他罗盘。容尘子那方罗盘很有些年头,还是师祖传下来,后来紫心道长传给他。罗盘内盘是坚硬山核桃木所制,外盘方、内盘圆,因着时日久,呈现出光可鉴人牙黄。
如今河蚌认生,睡不着觉,拿着那方罗盘在山腰空旷地带转来转去,容尘子微扬嘴角,待行至她身后,不期然自后握她双手:“这样拿!”他将罗盘稳稳平托,语声极轻,“罗盘定风水讲究奇针八法,磁针摇摆不定,称为搪针;针头上挑称为浮针;针头下沉为沉针;针转不止为转针,浮沉不定为投针;斜飞不顺为逆针;若针避中线,则为侧针;正针归中,且平顺。”
山风过耳,刘阁老众人正在闭目养神,他音色低迷:“若择常宅,前七种皆应回避,只取正针。”
大河蚌歪着头:“如果取搪针会怎样?”
“这个说来话长,”容尘子靠着棵桑树坐下,随手捡半截树枝在地上画符号:“搪针表示地下有邪异,居之定惹祸端。浮针则表示该地阴神迎门,须恭敬谨慎;沉针意味着此处阴气郁结,于人不利……”他详细讲给河蚌听,耐心细致。
他坐姿端正,那河蚌却是个没骨头,坐着坐着就偎到他怀里,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容尘子不好同她过分亲密,以手格着她,让她靠在桑树上。河蚌摸着那个罗盘,十分好奇:“这个灵吗?为什这个指针直摇摆不定呢?”
“可能因为你是妖身,”容尘子从她手里拿过罗盘放好,“前人经验,自是灵验。”
河蚌声音依然娇滴滴地又脆又嫩:“你们总结经验还挺多,只是好多都是捉妖,很讨厌。”
她纤手粉嫩,容尘子语声温柔:“道宗也有许多高道乃妖体修仙,道宗对妖、对人都是视同仁。作恶多端妖才捉呢,不做坏事不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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