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此而已,就像他逐年忘记在分娩室半清醒地被手术刀割开腹部拉扯开皮肉麻醉撕裂感,他也淡忘存在于二十岁那个alpha脸,他记得牢固,仅仅是那种被伤得痛彻心扉感觉。
这七年来,他生活中被太多事情占据,很多无足轻重东西,他记不太清。
等岑愉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岑谙拧过身捻熄夜灯,把岑愉虚揽进自己怀中。
与七年前让人莫名烦躁四十度高温不同,今年七月二十号祜灵市是无风多云天,但气象台没说会降雨。
上午十点刚过,辆不算惹眼黑色轿车从高速路上下来,汇入祜灵市车流中,七拐八绕后在家便利店前刹停。
其实不知道从哪年起,岑谙就发现自己小腹那道疤痕没再变淡,灰白道横卧在皮肤上,摸上去会感觉到微小凸起。
自从岑愉四岁那年从他小叔说漏嘴中得知自己从哪里蹦出来,他每年生日就候着零点掀开岑谙衣摆看那道疤,起初会咬着唇掉眼泪,说自己那大只躲在里面会不会把爸爸肚子撑得好疼?
岑谙就揽着小alpha肩膀说不会,爸爸只觉得像揣着颗宝贵大珍珠,不让别人偷走。
后来岑愉不哭,趴在他肚子旁边,第个愿望就是新岁要看见爸爸伤疤变淡点。
岑谙看着他眼皮都耷拉下来还在喃喃自语,又动容又好笑地伸过胳膊把小孩儿往自己身前捞,再轻轻地放到枕头上,俯首亲亲他眉心,说:“宝贝儿,生日快乐。”
应筵下车进去买瓶水,回车里灌下两口,解锁手机再次打开邮箱里助手昨晚发来与炤耀商谈总结。
上个月他出差回来习惯性到西下俱乐部小坐,酒刚上来,王睿便顺势坐到他对面,压着嗓音说:“巧。”
应筵问,什巧?
王睿便冲靠窗卡座里那个穿浅灰色衬衫alpha抬下巴,说:“就是他,当年小岑辞职后他打听好几回。”
Alpha独自坐在那里,桌上摆六杯颜色相近白葡酒,他压着张白纸写写画画,估计是自个跟自个玩
“谢谢爸爸。”岑愉拉起空调被把自己盖住,睁大眼睛掺灯色,似乎又变得有神起来,“明天可以带去玩滑轮吗?”
“当然可以,”岑谙说,“明天你可以许很多很多愿望——当然平时也可以,但明天再贪心点也没问题。”
就当是把他曾经没得到过,都弥补在岑愉身上。
岑愉点点头,往岑谙这边挪挪,侧躺着闭上眼。
夜灯还盈盈地亮着暗光,每到这天岑谙就很难入睡,他长久地凝视着岑愉脸,那双与他不相像眼睛毫无杂质盯着他看时,他那些不堪记忆便会在脑海遥远深处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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