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舟昨晚也没睡够，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
过去。
大概是刺鼻
消毒水味道激起某种不太好回忆，让他梦见刚出车祸后场景。
“司机肇事逃逸，那片没有监控，也没人看见，警察找不到人……”付建洪焦躁地抓抓头发，目光落在突然空
半被子上，像是被烫到样，伸手使劲抹把眼睛，“操他娘丧尽天良东西！”
付建洪不是个东西，小时候对他非打即骂，长大对他也算不上好，他对这个舅舅以厌恶和抗拒居多，但是他出事，也只剩付建洪出面。
“有个……打工路过……但他没看见……”
他抓过付清舟冰凉手，给他按揉手上穴位，“好点儿没？”
“嗯。”付清舟回答得有些敷衍，估计是没什
用处。
江霄有点着急，“
给你揉揉肚子。”
“呃……”付清舟木着张脸盯着他，没说行还是不行。
江霄见他嘴唇都没点血色，隔着衣服给他按腹部上穴位，果然这人皱着眉头逐渐松开。
漱口，脸色比刚才又白几分，他直起身子来想往回走，“没事，可能吃太急。”
江霄扣住他胳膊，转头去找卢凤，“老师，付清舟他肠胃炎犯，能不能先带他下山看医生？”
“怎回事？”卢凤过来问明情况，又见付清舟脸色确实白得吓人，打算喊个老师跟着。
“不用老师，带他去就行。”江霄说：“爸经常带来这玩，这片熟。”
卢凤再三交代后，江霄带着付清舟坐上下山缆车。
付清舟冷漠地盯着天花板，付建洪又说什
等从缆车上下来，付清舟突然道：“按摩手法挺专业。”
“啊，跟朋友学过点。”江霄心虚地笑笑。
其实是他瞎混时候跟个老中医学，后来发现志不在此，就又换其他工作。
不过江霄对这片熟还真不是扯谎，他曾经在这边当过段时间……出租车司机，不过后来因为经常迷路转向放弃这个职业，但最起码对这边医院熟悉。
看完医生果然是肠胃炎，很快就打上吊瓶，江霄在走廊里给卢凤打个电话交代下情况，回病房看付清舟。
付清舟肠胃不好，江霄直都知道，他总觉得付总吃饭跟小猫似，现在付清舟也好不到哪里去，挑食挑得厉害，饭量顶破天也只有他半，吃冰喝凉或者吃得太油腻就会难受。
难养得很。
江霄有点后悔给他准备三明治当午饭，中途更不该拽着他在山上超市门口吃雪糕。
付清舟坐在他身边拧着眉，嘴唇发白声不吭，江霄太熟悉他这模样，付总每次生病不舒服就会变成个气压极低冰块，而他作为司机也只能沉默地看着。
但是现在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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