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拿起旁酒壶,将自己手里酒盏斟满。
只是还未送到嘴边,便被戚秋按住。
戚秋手覆在谢殊手上,不让他喝,“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再喝。”
这话是假。
谢殊抬起眸子,那双漆黑眸子静静地看着戚秋,不夹杂丝情绪,在这般注视下,戚秋竟觉得自己心思无处遁形。
内室里头片寂静,宁贵妃身边宫人不敢放肆,轻声地念着宁贵妃和秦家心意,连眼都不敢抬。
他这般战战兢兢地垂着头,自然不知里头还坐着人。
戚秋垂着眸子,听着外面絮絮叨叨话,指尖轻勾,拉着酒壶又倒盏酒。
外面寒风簌簌,宫人声如蚊蝇话语传到内室已经变得模糊,谢殊言不语,也不知是听还是没听。
戚秋将盏中酒饮而尽,听着外面宁贵妃身边宫人口个秦家,口个秦韵,她抿抿嘴,轻轻地蹭蹭谢殊手掌。
身子微微有些战栗,连呼吸吐气间都带着沉重。
顿顿,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轻步走到谢殊床边脚凳上坐下。她并未看谢殊,头枕着手臂趴在床上,雪白脖颈露出,青丝挽起发髻就在谢殊手边。
她好似很累,身上带着沉寂,呼吸声轻重不,静静地伏在床边,未发言语。
只是戚秋若是此时抬头,便能发现谢殊眼里沉闷不比她少。
两人上下,近在咫尺,却都不敢看向彼此。
她抿抿唇,匆匆地移开视线,就听谢殊轻声问:“那你为何要拿酒过来?”
谢殊声音有些沙哑,在昏暗殿内低低响起。
戚秋垂下眸子,嘴硬地说:“喝。”
谢殊抬起眸子看着她,并没有戳破,而是
青丝划过手背,带起阵酥麻。
谢殊呼吸声顿。
戚秋抬起头,流苏轻晃,在眨眼之间正好和谢殊目光碰撞在起,花枝轻颤,两人在微弱光下,似平静又似汹涌地盯着彼此。
外面宫人见谢殊迟迟不说话只好退去,关上门,夕阳随着门扉合上而渐渐消失在殿内,金碧辉煌宫殿再次陷入片昏暗。
是谢殊先移开目光。
就在这时,安静殿外突然响起阵脚步声,东昨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宁贵妃身边宫人来。”
殿内静下,戚秋微微直起身子,双杏眸垂着,声音有些哑,“表哥,要回避吗?”
这说着,戚秋却没有起身。
殿内放着几道屏风,绣着花好月圆之景,层层重叠,将内室情形遮挡个干二净。
宁贵妃身边宫人擦着额上虚汗,隔着几道屏风和谢殊说话,“娘娘听闻世子受伤很是挂念,特意派老奴将这库房里最好补品送来给世子养身,还有秦家特意送来老参,冬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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