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让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将嘉王殿下从后面马车中请出来,嶙峋灯火里,孟云献看见嘉王浑身是血,发髻散乱,张脸煞白,走每步路都很虚浮。
“殿下。”
孟云献见他要摔倒,便立时上前扶把。
看孟云献伸手来解他外袍,嘉王也站着没动,直到那身沾满血污衣袍被孟云献扔给他身后亲卫袁罡,他迟缓地俯身作揖:“孟公,对不起您。”
“殿下这是什话?”
“……”
张信恩哑口无言。
孟云献吃准他心思,当即松手,再与葛让道,“至于吴岱,就说是莲华教教众为泄愤,知道官家爱重贵妃,所以杀吴岱。”
“这……官家真会信吗?”
夜死两个朝廷命官,潘有芳还是朝中重臣,吴岱又是贵妃父亲,这样说辞,只怕还不能解释清楚。
华教所有参与造反教众,他便能使你摆脱反贼身份,甚至举荐你入朝为官。”
孟云献站直身体,徐徐说道,“你为此意动,冒险入云京城,岂知这根本就是圈套,潘三司将此事告知黄宗玉黄相公,约定今夜子时于城中捉拿你,你心知上当,气急败坏,率领乔装教众潜入潘府,正逢潘三司与殿中侍御史丁进在正堂内争吵,你听见丁进在与潘三司争吵,你也没听清具体事,只知道丁进末大喊声,若潘三司不答应他,他便干脆将手里已经写好罪书送到御前。”
孟云献又道,“你并不知道那道罪书上写什,你也并不关心,你没有再细听,领着人将潘有芳杀,连那丁进,你也没有放过。”
葛让在旁,听得心惊,他愣愣地看着孟云献就在这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潘有芳与丁进二人死,按在这张信恩头上。
“笑话!既没做过,又为何要认下这死罪?”
孟云献与内知
“宫中传来消息,官家已有中风之兆。”
孟云献低声说道。
葛让吃惊,“什?!”
“所以葛大人,若不是因为这个,还真没有把握能将殿下从这桩事里摘出来,”孟云献苦笑声,“如今最重要,不是官家信或不信,而是黄宗玉,这个人证,是给黄宗玉,潘有芳死,他若肯认,那吴岱死,也就无足轻重。”
“殿下在何处?得带殿下回宫。”
张信恩撇过脸。
“若说你认下这死罪,才能有条生路可走呢?”
孟云献沉声。
张信恩怔,抬起头,他并不知此人是谁,片刻,他冷哼:“谁知道你不是看反正要死,身上多几重罪,也无伤大雅,可偏不如你意!”
孟云献却忽然俯身,抓住他衣襟,“张信恩,你没得选,你若不信,你今夜就得死,你若信,你还有条生路可期,你说,你该怎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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