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亭,朕命你即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回玉京,携朕旨意审问薛重与其子薛浓玉,定要问出明月下落,”淳圣帝站起身,“明月无论是死是活,朕都要他们薛家付出代价!”
因心忧明月公主下落,淳圣帝从南州到永兴这路都精神不济,食欲不佳,此时盛怒之下,他便是阵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陛下!”
在旁宦官惊呼
“陛下……”
贺仲亭欲言又止。
“说。”淳圣帝眉头拧。
贺仲亭再度低下头去:“此前臣在南州时曾命犬子星锦要瞒住公主失踪事,然而犬子昨日送来家书中却道公主失踪消息已然泄露,陛下应知江湖人本事,星锦撒出去饵勾出不少江湖人士。”
他说着,将怀中东西取出呈上:“陛下,请看。”
宫内宫灯亮如白昼,身着雪白银线龙纹道袍淳圣帝在黄金龙椅上端坐。
路舟车劳顿,淳圣帝已是身心俱疲,但听贺仲亭缀夜而来有要事奏报,他还是起身,此时他居高临下,审视着在底下叩拜凌霄卫指挥使贺仲亭,道:“贺卿意思是,当日在南州刺杀朕与明月,是两路人?”
“陛下,据犬子贺星锦在南州擒住叛军余孽供述,他们当日要刺杀只有陛下您,他们也并未掳走明月公主。”
贺仲亭垂首,恭谨道。
淳圣帝手扶在膝上,“贺卿又怎知他们说便是真话?”
立在龙椅旁宦官只瞧淳圣帝抬手,他便立即走下阶去将贺仲亭手中东西取来奉至御前。
凛风拍打朱红窗棂,淳圣帝在灯下展开那幅幅画像,身份名讳各有不同,但其上勾勒轮廓却从来都是同张脸。
淳圣帝脸色越发阴沉,直至他翻至最后得见封信件,他抽出其中信笺来展开,匆匆扫眼,他便将其狠狠摔在案上:“好啊,他薛重养儿子真是好大胆子!竟敢在朕眼皮底下谋害朕公主!”
“陛下息怒!”
贺仲亭俯身,他本欲再说些什,可眼下淳圣帝大发雷霆,已是气盛,他斟酌片刻,还是忍住。
“陛下应知那叛军首领谢舟秉性,明月公主若真在他手中,他必会昭告天下,闹得人尽皆知。”
西北兰宣谢氏曾随大燕开国皇帝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天下初定时谢舟高祖父便被封为大燕唯异姓王,坐拥整个西北。
后来为防谢氏做大,大燕第四任帝王文宗下旨削藩,致使兰宣谢氏从异姓王族朝败落如尘泥。
然,谢氏虽被削藩,但其多年豢养出谢家军却对谢氏忠心耿耿,他们从王族私兵变作叛军,跟随谢氏多年来盘踞西北,处处与朝廷作对。
“既不是叛军,那贺卿你告诉朕,掳走明月还能是谁?”淳圣帝手蜷紧,膝上衣袍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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