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家那个哪有这楼里姑娘肤白貌美,看啊……”
两人闲聊话越发露骨。
他们全然不知隔扇雕花木屏风后,有对少年少女将他们所说话字不漏地听去。
商绒眼睛大睁些,看着底下那女子柔弱无骨地依附在男人身
早春多雨,没会儿檐下便湿润滴答起来,折竹在绵密雨声里听见她这样句话,他转过脸来:“伤也没好。”
湿润水气轻拂少年白皙面容,他眸子乌黑而润泽。
“知道,”
商绒甚至记得他为救梦石这些天伤口反复折腾得开裂多少回,流多少血,她不自禁盯着他手臂,“金疮药也没有,今日去药铺时就应该买些。”
但很显然,他们两个人都忘记。
造相堂专替道观庙宇做神佛金身塑像,在蜀青城中也算颇有声名,或因其从未参与天伏门在江湖中杀戮,生意又只窝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蜀青城,所以便连栉风楼撒在外头饵也漏掉这个地方。
若非折竹凭着那信笺上浅薄片印痕找到杏南药铺,他还真当天伏门中人已经死绝。
难怪刘玄意逃也要逃来蜀青。
夜幕笼罩四方城廓,槐柳巷中坠挂灯笼红色深浅不,映出片朦胧暧昧光色,照得那玉莺楼门前衣香鬓影,笑语不断。
“梦石叔叔已经进去很久。”
折竹浓密眼睫微抬,认认真真地看着她那副懊恼模样,片刻,他卧蚕弧度更深,颗小痣生动又漂亮。
“梦石道长会买。”他满不在乎地说。
再提起梦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又往栏杆底下看,夜雨在灯火映照下细丝分明,那大开门内有女子袅袅婷婷,扶着个烂醉如泥华服男子走出来,旁小厮撑起雨伞来要扶过那男子上轿,岂料那男人搂着女子纤细腰肢,依依不舍地捏起她下巴过来,不管不顾地亲上口。
“啧,玉莺楼姑娘就是漂亮,兄弟你瞧,那底下还难舍难分呢……”旁消夜桌人也时不时地在瞧底下巷子里情形,名青年瞧见这幕,便有些心痒。
“可怜近来手气不好,否则在这儿消什夜?早去那楼里春宵!这消夜酒,哪有对面花酒好喝!”与他同桌人也长长叹声。
商绒双手扶在朱红栏杆上,说道。
“是他自己要管闲事。”折竹也双手扶在栏杆上,下巴枕在手背,他嘴里咬着颗蜜饯。
梦石生怕折竹真带着商绒进玉莺楼,天色才暗下来,他晚饭也没吃便抢先跑到楼里去,瞧他那架势,是非要为折竹找出那造相堂堂主不可。
“他腿伤还没好。”
商绒有些担心梦石若是在里头遇到什危险又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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