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喜悦自脚底慢慢升腾而起,冲他几乎要站不稳脚跟子。
“你在那儿干什呢?中邪不成。”
张放远没理会陈四疑问,欣喜夺过他手里家伙什,细细摸摸这套他曾经花大价
这起他才发觉不对劲,什时候身子变得这有力轻盈。他不可置信走出屋去,外头寒风阵阵,百草枯萎,院子里空落落,那颗陪他几十年桂花树竟然不见。
“你在屋里呢,许家水都烧开不见你过去,人都急坏!赶紧,拿着东西走,买肉都到,白叫人干等着。”
张放远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年轻脸庞,他记得这小子是陈家老四,是他们家邻里,年轻时候经常跟在他屁股后头,可是这小子在弱冠那年跌到崖底下给摔死,都已经是几十年前事,如今怎还好端端站在这儿?
“你发什楞呢!”
张放远道:“喊干什?”
老娘丧事,日子过得颠三倒四。
拿着家里给他攒下娶媳妇儿钱吃酒耍乐,交着些城里不成器富家少爷,被人拿着当刀使,还乐呵呵以为自己多大本事,到头来给最信任主子少爷背黑锅,下牢狱,身病残出来寻不得差事儿做。
自以为肆意洒脱生,到头来连个养老送终人都没有。叔伯堂表兄弟姐妹都不待见他,早把他给撇到宗族外。
在村子里名声也是稀泥,直是大伙儿嘴里没用老光棍、不务正业二流子……病这许久,大事上热心村民也没来瞧上两眼,最后落得个孤寡老死在床。
临到头他才想明白,这是荒唐糟践生。
“看你昨儿在城里把酒给吃多现在还没清醒。今天许家杀年猪,你早答应人家去宰猪,时下还在屋里头磨蹭,你说喊你干什!”
陈四瞧着眼前人还在神游,无奈自己进屋替他把宰猪家伙什都给收拾上。
张放远愣愣望着周遭熟悉又陌生环境,好似回到三十几年前,他十九那年,就连院子里都还是空荡荡,那颗桂花树都还不曾种上时候。
他屋前屋后跑圈,最后停在井边上看着自己年轻脸和把衣裳撑平整胸肌鼓囊体魄。
他揉着自己脸,到后头甚至扯拉起脸皮,直到吃痛呼出声。
他眼睛直直睁着,心中悔恨不甘,盯着屋外那颗死桂花树,许是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什时候就没气儿。
……
“张放远,张放远!你在屋头不?”
“张放远!”
迷迷糊糊之中,张放远似是听见有人在呼喊他名字,随之而来还有激烈敲门声音。他有些恼,村里头哪个小辈还能直呼他名字,再怎都是太公辈分人。可是敲门呼喊声音实在是吵,他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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