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满眼含笑:“改明儿去弄点回来,你到家里来吃。”
陈四两眼放光:“真假?真喊?”
“唬你做什,东西个人吃着没滋味,人多吃着才香。”
“这话咱们村儿恐怕也就你个人会说。”
张放远笑,村子里父母过身又留些钱财确实就独他个,他人吃饱全家不饿,这点上自然是比寻常人家儿郎洒脱。
钱置办老伙计,刀柄把尚且还是清晰木色,刀子也不曾残钝,切都还是崭新模样。
陈四正想着这人今儿怎有些怪模怪样,突然被把拽起:“你小子才是回魂,快走,别让大家等急。”
陈四被张方远拎着,见大步冲在前头嘴巴子快裂到耳根人,觉得怪瘆人。
他心里不上不下,软和语气:“放远,你以后还是少去城里吃些酒吧,晓得你不差那几个钱,但这日日都去,来往村里人嘴碎又该胡侃。瞧你今儿怪怪,再者你看咱们这个年纪,早也该议亲,外头名声说烂谁还敢上门啊。”
张放远以前还真不记得有人跟他说过这中肯话,许是昔时从来没有听进耳朵里,但遭逢世,今时今日再听到这般劝诫,心里不由得动,他把勾过陈四脖子,答应道:“行。不上城里胡吃酒。”
陈四兴致高昂,话也越发多起来,神神秘秘道:“听说许家这回杀年猪去好些人,不单是去买肉,还有媒婆咧,听说是想去找许娘子相看姑娘说亲。”
张放远挑眉,他以前心扑在城里头,对村子里闲事儿解不多:“说亲?”
“你糊涂?这许家二姑娘许韶春去年就及笄,但到眼下都还没有选中人家,这朝也去凑凑热闹。”陈四露出男人惯有风流笑:“万运气好被二姑娘瞧上呢。”
张放远凝起眉,这许韶春是他们鸡韭村公认村花,姑娘生水灵灵,就是些城里大户人家养女儿也是比得上
陈四知道人秉性没那容易改,张放远也是可怜,以前明明个大好小伙子,家中遭逢巨变坏性子,他如今染着酗酒耍乐德行,哪里会两句话就给劝得回来。
要真是能听得进去话,张家叔伯遇见张放远也不会闭门冷脸,张母娘家这头姨娘也不会长吁短叹避之不及。
但是陈四见张放远态度诚恳,就是知道他没有把自己话听进心里,也还是被感染脸上带笑:“这可就对,许家今儿杀猪留半卖半,去买肉人可多咧。马上冬至,娘也让去给许家按猪,到时候砍点价,买两斤肉回去打打牙祭。”
张放远乐呵呵道:“冬至得吃羊肉,暖和。”
陈四唏嘘:“那玩意儿多贵啊,比猪肉贵近半,怎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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