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不知从哪里蹿出,从身上摸出来块帕子给人擦擦汗,许禾看着那块熟悉帕子,心想这人是随身携带着嘛。
他挑眼看着张放远,竟也破天荒打趣句:“大厨不辛苦,大厨命苦。”
张放远噗嗤声笑出来:“苦什,今儿大家都说你做菜好,以后家里办事就请你去。方才喝酒吹牛说桌菜是媳妇儿做,村里没有个男子不眼红。”
许禾闻言反手给张放远下:“瞎吹牛说些大话,敢情让去灶前忙就没人管你喝酒,还能跟人吹牛。”
“冤枉!哪里敢这想。”张放远低下声道:“就是看不惯你二姐跟老娘还捏着张好面子,便要教村里都晓得,厉害是你。方才见费娘子回,脸色那叫个好看,瞧着吧,你二姐有好果子吃。”
应下来,能推禾哥儿出去?”
“诶,你这说还真有些道理,好几回从许家路过都瞧着是许禾在灶房里做饭。也没细下想过别家事情来,现在想还真说不准。”
费母在头水缸边浇水来洗手,听着两个帮忙妇人背对着她洗碗说谈起劲儿,脸色不甚好看。
费家和许家个村东个村西,其实离挺远,她自是不能对许家什都解清楚,今天这事儿本就让她心头有些不快,现下听到妇人们嘀咕,登时心中更多些思虑。
许韶春嫁过来以后,小夫妻俩日日都黏糊在处,他那儿子本是早该回书院,也都推迟两天才回去,想着先时儿子想要许禾没得,伤心好阵子,人都瘦。
许禾眉头微紧,他抬头望着院子外黑黢黢山野,喃喃道:“不想管他们,也不想跟他们作对,只想把自己日子过好。”
“咱们不是和他们做对,只是不做他们垫脚石。”张放远道:“其实这样对你二姐也好,人不可能辈子都活在面子功夫和谎话里,总得直面现实。人生在世几十年,这才刚刚开始,早些清醒以后说不定也还有个好日子,虽说
她总想着好好给儿子滋补滋补,韶春过来以后儿子瞧着好多,虽心中觉得许韶春太缠着儿子耽误读书,却也不曾多嘴,只劝着儿子还是早些回书院,全然是疏忽对这个儿媳妇仔细考验。
心中不免股懊悔来,好在是还不晚,儿子现下也回书院。嗅着灶房飘出香味,她心中也隐隐发愁,可别真是这些个妇人所说,否则那还不闹出个大笑话?
她心里烦恼,酒席都没几筷子进肚,听着桌人对许禾夸耀,更是食不下咽。
许禾忙碌完出来时,天都已经黑。在灶房里烟熏火燎炒菜,身热气都没发觉,出来透气,风送过来阵拂面凉意,才发觉后背都打湿。
“许大厨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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