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儿上前,唯见南栖周身麻木地靠在阿雀怀里,微微呼吸着,眼里像是看不到人影般,意识模糊。千梓半跪在地上为他诊脉,而在厚实被褥里,南栖缓慢地抚住肚子。他含着泪,刚恢复点神志,就沙哑地开口:“还在吗?”
千梓点头,见南栖这副孱弱模样,忽而神情复杂,但稍纵即逝。
最后,是罗儿先发问,打破这片沉寂:“他腹中有什?”
南栖突然变得闻不得桂花香,当夜起身便抓着床沿干呕。他弯着腰,蜷缩成团,涨红着面,像是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他喉咙干涩,喊不出声音,想要呼救却无能为力。
桂花香气绕鼻,如无形绳索使他窒息。南栖无法呼吸,整个人恍如落入沸水中,被剥皮烫骨,扬火便挫成簇灰。
他奋力抬手,却摔落床底,刹那间他双手护着肚子,在地上滚圈才堪堪停住。南栖稍稍吸入口气,眼眸模糊,这是他孕子以来,最为危险次。他咬牙,眼泪来不及落下,统统咽入心中。他狼狈地推翻床角木架子,将件瓷器打破在地,才惊醒隔壁厢房中阿雀和千梓,以及还未入睡罗儿。
南栖怀着孩子,往前不过敏,今日便闻不得。
随之赶来千梓急急忙忙地命仙侍砍断院落里桂花,再用术法驱散味道,才使得南栖消停些。
看。”
“不用不用!”阿雀听,慌神,“南栖没事儿,他就是相思病犯!”
“阿雀,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罗儿立马道。
阿雀虽涉世未深,容易被套话,但她对于这件事,简直是守口如瓶,字句都不肯透露。
罗儿性子直,不会千梓那般弯弯绕绕。她拗不过阿雀,便不再强问。
阿雀抖着手给南栖喂丹药,用自己微薄仙力疏导南栖经脉。
她们也是头回遇到这样事情,手忙脚乱到失分寸。
“南栖,南栖……你应声。你别吓,往后都住你屋陪着你,你别吓……”阿雀唤好多次,南栖才轻轻地应声。
阿雀当即便抽泣起来,她是真吓坏。
千梓身冷汗,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回神。
不过第二日早,她便连着几日都亲自去正居照顾南栖。好在南栖过三个月后,慢慢地不再嗜睡,时常能在院落里练字看书,气色也好不少。
罗儿趁着南栖小憩,用术法窥探南栖内丹,竟是发现它多丝仙气。
如此来,罗儿也不再起疑。
况且,她回回来正居,都见南栖坐着看书习字,十分安生。除他穿着衣衫越来越大以外,也没什大问题。
可不巧是,十月,院落里栽着几棵桂花树夜绽放,飘香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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