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空间内瞬时片黑暗,只听得见两道此起彼伏呼吸。
那名衣着,bao露女冠将仓房钥匙揣入怀中,打着哈欠远去。
虞灵犀喘息着,水光潋滟眸子在见到宁殷脸时,有瞬茫然。
她怔怔不语,握着簪子手还在微微颤抖,只眨不眨地盯着宁殷。
盯得不可世小疯子垂下眼睫,问道:“小姐如此神情,是在失望吗?”
随即,他勾起个莫名嗤笑,自顾自颔首道:“来得不是青霄,也不是什小郡王,而是这个穷凶极恶坏人,确该失望……”
银簪脱手,哐当坠落在地。
片殷红从池底升起,缓缓晕散于水波之中,然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宁殷打开仓房门,擦干净手指,朝榻边走去。
见到榻上双颊绯红、昏睡不醒虞灵犀,他目光忽沉,开始后悔方才让赵须死得太便宜。
应该拔他舌头,再活着寸寸碾碎他骨头。
案几上燃着甜腻香,闻便知是不正经东西。
剑,朝仓房外走去。
个内侍打扮赭衣少年坐在院中石桌上,屈起条腿踩着桌沿,手里把玩着柄寒光闪闪短刃。
赵须立即认出这个少年。
那时春搜,这人仅凭手之力将他拽下马,摔落沟渠,让他成个没用瘸子。
恨意在眼中燃烧,他阴声道:“是你。你来做什?”
“卫七……”
少女嗓音轻颤,眼里跳跃着略微迷离碎光,分明没有半点厌恶失望。
呼吸急促少女身体没骨头似酥软,卸力,继而头扑在宁殷怀中,将他满腹讥诮堵个干二净。
与此同时,冷不防哐当声。
仓房唯扇门被人关紧,从外边上锁。
他走到虞灵犀榻前,刚伸手掐灭线香,便见抹寒光朝自己狠狠刺来。
宁殷下意识抬手格挡,攥住那支全力刺来银簪。
啧,好凶狠。
若非自己反应迅速,抑或来是赵须,方才这下大概就扎穿他脖子。
那奋力击已经耗尽力气。
少年勾着笑,可笑意不曾到达眼底:“来取样东西。”
他明明在笑,赵须却蓦地背脊生寒。
“什东西?”
“你狗命。”
凌寒疾风乍起,院中藕池荡开层涟漪,而后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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