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大概是很久,窗外再听不见任何悉索声响,好似连虫子和风也睡着。林瑾瑜听见阵很轻很轻叮铃脆响,像是某种小铃铛碰撞响声……那声音很轻微,像是根针,刺破夜宁静。
林瑾瑜不敢睁眼,更不敢让张信礼察觉到自己其实醒着,他依旧平静地闭着眼,好似睡得很沉。
人在应激状态下往往会超常发挥,林瑾瑜装得很逼真,连呼吸节奏都没有变。
他模糊感觉到个影子靠过来,接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放在他肩膀上。
林瑾瑜没有动,过几秒,大概是确定他没有醒,那只手慢慢上移,指尖擦过他露在外面脖颈……最后,林瑾瑜感觉到张信礼温热掌心贴上他脸颊,带茧食指轻轻从他唇上蹭过,好似蜻蜓掠过水面。
没有任何区别,那扇老式插销窗、那张盖着玻璃桌子、玻璃下压着照片,连同空气中灰尘与气味,都还和从前模样。
好像切都没有变过,他们只是睡觉,就已经过去许多年。
林瑾瑜睡不着,但他裹着那张单独被子,闭着眼睛,假装正在入睡而没有任何不安。
这是他特意提出来,说不喜欢和别人睡起盖条被子,实则是为让自己少受点折磨……已经这久没见,林瑾瑜原本设想过某种可能,设想那些日日夜夜里,自己其实也没有那喜欢张信礼,他喜欢只不过是个被美化过幻想,等再见面那刻,幻想并不会照进现实,而是会在阳光下消散。
但好像不是,有人就是这奇怪,他在某个重要节点插进你生命,这个节点也许是你受伤时、也许是你难过时、也许是你孤独时,又也许是你人格、意识形成关键期。
……他这是干什?林瑾瑜心里万个问号,但仍尽职尽责地装他睡,睫毛也没抖动下。
又过大概三四秒,林瑾瑜模糊感觉到那片投射在他身上阴影加重,衣褶和被子、肌肤和被子摩擦声音轻而时断时续……黑暗
就是那样个说不清道不明节点,旦谁走进你生命,他就会变得特殊而无可取代。
今天下午,当林瑾瑜见到张信礼第眼起,他就知道原来真有时间也无法冲淡东西,这份爱从未有机会发芽,但皑皑白雪下种子不死不灭。
也许正因为从未拥有,所以渴望永不断绝……他不能和张信礼盖着同张被子躺在起,林瑾瑜想,这样静谧而无人夜晚,假如他和张信礼手臂蹭着手臂,呼吸相闻,他定无法继续装作无所谓,他会想碰他、抱他到死。
林瑾瑜就这样平静地躺着,他呼吸均匀,面色平和而宁静,仿佛已经入睡。
他在心里祈祷这个漫长夜晚不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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