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直就没怎闲下来过,他帮着起锅杀猪、打水抬水,件件啤酒
所有能盛水容器基本都满,该杀猪杀完,该下锅肉也都备好,只等着男方家迎亲队伍。长辈都散在边喝酒聊天,拉龙带着帮小孩,坐台阶上教他们唱歌,吵吵闹闹,热闹得不行。
陈茴直在屋里,几个直系姐妹和她待在起,女性长辈为她准备衣服,稍作梳洗打扮。
雪比早上下得更大点,积些在空地与枯草上。天更冷,林瑾瑜在屋外待不住,张信礼让他进去火塘边烤火。
干活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停下来是真冷,加上直下着雨夹雪,林瑾瑜往凳子上坐,反手摸自己背后,发现最外面那层衣服都有点湿。
张信礼进来取墙上挂着腊肉,见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问:“你又抓耳挠腮什呢?”
那年炎热夏天,烈日下、水田边阴凉处,他曾经给木色,还有木色弟弟买过根廉价冰棍。
那时候木色身无分文,甚至连弟弟想吃根廉价冰棍,他也买不起。他自顾自把这惦念很多年三块钱折好塞到他口袋里:“谢你那时候好意,利息就别给算。”
林瑾瑜想退给他,木色动作却很坚决,他说:“给你就拿着啊,毕竟……才是他哥哥。”
……
拉龙大概是下午两三点时候到。
抓耳挠腮……听他这形容词,林瑾瑜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孙悟空那“毛脸雷公嘴和尚”样子,他道:“你才抓耳挠腮,你尖嘴猴腮,后边衣服层都湿。”
张信礼便道:“你脱下来在火边上烤烤吧,十几分钟就干。”
“这冷还让脱外套,不得冻死啊,”林瑾瑜说:“这屋里也不保暖,就这捧火,没外套肯定冷死。”
张信礼无奈:“就你事儿多,那怎办,穿衣服?”
林瑾瑜怕冷怕得要死,也不假惺惺,直接问:“你冷吗?不冷就可怜可怜!”
他背着把原木色吉他,穿着校服,面庞是漂亮古铜色而牙齿洁白,左耳上戴着银色圆环型耳钉,传说祖灵靠左耳标志辨认子辈灵魂。
和林瑾瑜玩得最多、最熟悉其实是他,他进门时候很多人跟这个几年没回家小辈打招呼,说他有出息,在市里面读书还自学音乐。
拉龙喝杯酒,进门直奔木色这边找他哥哥,他路招呼打过来,发现林瑾瑜居然也在,着实惊喜下。
大堆小孩围着他想玩他吉他,林瑾瑜也挺高兴,把那套老友叙旧流程又走遍,拉龙说:“瑾瑜哥,没想到还能碰见你,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
他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十分刚性、彝族那种原生态气息,林瑾瑜道:“这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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