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不在这里,林瑾瑜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他看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有任务在身样子,怕自己堵在人堆里碍事,遂退出来,跑进屋里想躲躲。
陈茴坐在火塘边上,头帕上垂下面纱遮住她脸。
外面喧闹声和笑声混杂在起,吵得不行,光听动静就知道有多嗨,林瑾瑜和陈茴人坐在边,陈茴年幼弟弟妹妹和他们阿姐坐在起。
静悄悄没人说话,唯有柴火噼啪声。林瑾瑜想找个话题,随便说点什也好,他道:“恭喜你啊,这就要结婚,你们怎认识呀,工作时候嘛?”
下下梳柔顺,然后用红色丝线为她缠头,再把两股辫子也用红色丝线编起来,绕到头顶,再戴上头帕。
从前林瑾瑜在电视上看那些少数民族宣传片,只要是女,动不动就是身银饰,硕大头冠还有亮闪闪、几乎把人整个胸腹都遮起来银圈银锁,总给人种好有钱感觉……可原来也不都是这样,那身引人注目银光得是有点家底才拿得出来,就连彝绣衣服大部分人家也是自己做,如果家里没有会做老人,很多小孩甚至就没有套完整本族服饰,因为去市面上买套完整下来少说也是两千,不是人人都买得起。
除外边负责泼水,其他亲戚邻居都在院子里散散围成圈,林瑾瑜进得院来,透过间隙看见被围着陈茴,不由得怔怔。
在他印象里那向是个和“漂亮”沾不上边女孩,从小到大他觉得好看女生总是腰细腿长、肤白大眼那种,陈茴则并不符合这种标准,她不白,也不算太瘦,皮肤也不细腻,脸上还有细碎小雀斑,可这刻她穿着古老民族服饰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上带着几个素银戒指,银色耳环繁复绚丽,忽然透出股美来。
陈茴微微掀起遮面头帕往门口看眼,大概是在估算接亲人什时候能进来……林瑾瑜从那眼里真切感受到另种美,那种美介于粗犷和精细之间,原始然而又透着人文精致,那是属于另个民族美。
他想把这不多见刻记录下来,于是站在原地打开摄像头,对着那边拍张照。
边上有人问他:“们彝族新娘好看不嘛!”
这时候哪有脑残说不好看,林瑾瑜大堆好话不要钱似往外蹦,周围人便朝他笑。
大多数人把他当张信礼家亲戚,个远道而来客人,十分热情,院子口传来嘈杂响动,大概是接亲人近。
看来泼水那关是过,可要想接新娘还没那容易,天上下着小雪,女方家长辈先让陈茴进屋去,自己和众小辈去院子门口拦着,箱箱啤酒抬上来,接亲不把那些喝个七七八八,连门都不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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