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棋子
手指搓
搓，像是在回味曾有过柔顺触感。
兔毛。
他心里吐出来这个词，想起之前沾到袖口白毛。
是如此真实。
莫惊春见陛下久久未动，还以为他是出神，也没有打扰他。
溃败退场可怜狼狈值得品尝。
莫惊春似乎觉察到公冶启趣味，忍不住抿唇，更打起精神。
不知不觉，黑白在棋面厮杀，棋盘外两人似乎也在胶着。
公冶启猜得不错，莫惊春确实沉默寡言，可他本性却不
定如此，不过是岁月变迁压力让他逐渐变得如此。
若是能激起他反应，便轻易能看到表皮下血性。
莫惊春抿唇，陛下这突如其来兴趣实在让人感慨。
若是宗正寺人晓得陛下“要事”便是让他陪着顽棋，不知他们是笑还是哭。
但是顽棋，总好过顽他。
莫惊春便斗胆在公冶启对面落座。
下棋这种事情是瞧得出双方天性，但偶尔也有偏差。
送死。
莫惊春确实是在担忧。
可他担忧完全是另外回事！
直到看到公冶启时，他心里巨石才勉强压下来。好悬，陛下还是正常陛下，这应当不会是又次失控救场。
可这相见地方有些古怪。
许久后，公冶启漫不经心地落子，将莫惊春后路堵死，然后咧嘴笑道：“夫子，学生有事不明。”
陛下这骤然变更称谓，让莫惊春登时头皮发麻。
“……陛下，您问。”
公冶启：“夫子，这尾巴，是独你有，
他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也同样是能好生利用枚好棋。
端看如何去将他培养。
若是换做旁人，公冶启自然懒得这般心力，可点点看着莫惊春擦去尘埃，在他手里绽放光彩时，公冶启便止不住感到古怪愉悦。
——在他手里。
看着莫惊春沉默内敛，平时也少有交游举措，应该是个沉稳路数。却没想到他大开大合，遇敌时往往会有偏激之举，最常是舍弃小片棋子而谋求更多生机。
公冶启扬眉看着眼下棋面，似笑非笑地说道：“夫子倒是藏得深。”
莫惊春看着咬得死紧棋面苦笑着说道：“要是臣放水，想必陛下会生气。”
公冶启笑眯眯说是，然后毫不留情地吃掉莫惊春大片棋子。相较于象棋，公冶启更喜欢围棋，清脆棋子砸在棋盒里声音让人十分愉悦。
尤其是被他吃掉那部分。
居然是在东宫劝学殿。
劝学殿这地方，是莫惊春又爱又恨之所。
他起复于此，却也遇祸于此。
他和陛下孽缘，也诞生于此。
公冶启举着棋盘同莫惊春笑道：“莫看寡人与夫子相识十来年，却从未有静下心来说话时候。故寡人寻处僻静之所，夫子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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