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温宅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门檐下挂着两盏灯笼,仅有零星两个随从守在门边,看起来有些冷清,没有过年热闹。
温梨笙从马车上跳下来,跑着跳着跨过门槛,迫不及待扬声喊着:“爹——来啦!”
温浦长正收拾收拾打算进宫,就听见院中传来他那混世女儿喊声,赶忙抬步走出去,就见温梨笙脚步轻快地跑在前头,谢潇南面带笑意地走在后头。
温浦长当即笑开花,应道:“笙儿,怎这时候来啊?”
温梨笙路小跑到他面前,头上金簪在灯笼照耀下闪着微光,笑得露出牙齿:“那自然是来看看爹啊,怎今日春节,这宅子中什都没有啊?”
着挑她错处,她必然是不能够让谢家丢脸,也不能让人连带着她爹同看不起。
她走到谢潇南面前,说道:“是怕去皇宫之后被别人取笑,说是穷乡僻壤里来。”
谢潇南捏捏她耳朵尖,奇怪道:“到底哪个说你是穷乡僻壤里出来,你在沂关郡出手阔绰到看到路边流浪狗都想扔两块碎银,散财程度与财神有得比。”
温梨笙无奈地撇眉:“就是有人这样说。”
谢潇南道:“若是再有人这说你,你就拿银子砸他,砸坏给你担着。”
院中颇为安静,仅有几个下人守在门边,对联也贴得简洁,灯笼只有几盏,那些炮竹声仿佛隔条街,远远地传来。
以前在沂关郡,每逢过年,沈嘉清都会跑来温梨笙家里帮忙,清扫屋子贴对联,挂灯笼包饺子,整个府上人要忙活整天,到晚上所有灯笼点起来,整个府邸灯火通明,处处可见喜庆红色,炮竹鞭炮声音在门口遍又遍炸响,有时候说话都要靠吼。
如今温梨笙嫁人,沈嘉清和沈雪檀回沂关郡,整个温宅就他自己,许是念着春节,温浦长就遣散宅中大部分下人,分些银钱,让他们跟家人回
“真?”温梨笙双眼亮。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玩笑话,但谢潇南确实认真,临走时候特地给她身上挂个小钱袋,袋中装满银豆豆,让她随时随地拿出来砸那些瞧不起她,乱说话人。
谢岑与唐妍先走半个时辰,是以家人分两辆马车进宫,温梨笙坐马车走到半道上时突然拐弯,温梨笙撩起帘子偷偷往外看,就见两边路逐渐眼熟,转头问谢潇南:“这不是去温宅路吗?”
谢潇南点头:“咱们接岳丈大人起进宫。”
温梨笙顿时高兴起来,将帘子掀开大块,探出半个头往外看,谢潇南怕她吹冷风着凉,就将她拉回来抱在怀里,也不松手,温梨笙挣两下挣脱不开,气得逮着他胳膊咬口,然而因为穿得厚,这口咬得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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