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温梨笙啰嗦起来,他这个当爹都嫌烦,谢潇南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之色,好像还听得津津有味。
马车摇摇晃晃进皇宫之中,前前后后有不少马车同行,都是其他大臣和其家眷,瞧见是谢家马车后甚至会靠边让行,路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过几重门,马车再不能往前,只能下地步行,车上三人便下来。
谢家马车有着极为明显辨识特点,停下时候就已经引起周围人主意,纷纷停下脚步朝这边张望。
最先下来是月白衣袍谢潇南,他墨发披着,发上戴着个羊脂玉簪,被灯火笼罩眉眼轻敛,收些许平日里恣意,月白颜色衬得那张白皙俊俏脸极为温和,抬眸时探出手,站在皎皎月下,俨然是京城里自小被赞不绝口天才少年郎。
就见直纤纤玉手从车帘里伸出来,搭在谢潇南抬起手上,继而个满眼笑意姑娘就探出来,撑着他手下就从马车上蹦下来,跳下来时候没注意,半只脚踩在谢潇南锦靴上,留下个浅浅印子。
去过节。
温浦长十多年前当孤儿时候,还有个沈雪檀在他身边,如今在奚京倒成孤身人。
温梨笙看着这清清冷冷温宅,心里尽是酸楚,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挽着温浦长手臂,带着他往外走:“爹,起进宫赴宴吧,是世子特地改方向来接你。”
说着也走到谢潇南面前。
从前都是温浦长先冲谢潇南行礼,如今成他女婿,每回见面,都是谢潇南先行礼。
她撤开脚,装傻道:“刚刚好像踩到个什东西。”
谢潇南也笑着回:“有可能是你那倒霉夫君脚。”
温梨笙笑嘻嘻地往他怀中凑,后头温浦长就走下来,瞧眼这金碧辉煌皇宫,叹道:“只怕这天下最热闹之地,就是皇宫吧。”
温梨笙伴在谢潇南身边,连同着温浦长同往赴宴大殿走去,走到亮堂灯盏下,众人这才瞧清楚她脸。
明眸皓齿,眼中含笑,她有着张十分明显北方人脸,鼻尖微微翘着,显得俏皮又灵动,她与谢潇南几乎肩挨着肩膀,让人看
温浦长能在这时候见到温梨笙和谢潇南,自是打心眼里高兴,面上笑容都没敛起来过,连连称好,上马车,与两人同前往皇宫。
车上温梨笙挨着温浦长坐,嘴巴直在说,基本没有停过。
她向来是话多,以前在沂关郡时候,都能拉着温浦长直说,如今在奚京,隔好几日都未能见上面,自然话就更多,整个车厢里都是她声音。
谢潇南看着她笑,虽极少应声,但也将她说话都仔仔细细听着,从不打断制止,显得极其有耐心。
温浦长见,心里也高兴,暗道这小两口感情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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