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仇骏只能站在原地，他连最后
道别都没法完整说出。他看见那学弟穿上大衣，三两步追上
杨爱棠，两人亲密地打闹，又并肩匆匆而行。草坪边探照灯将他们共同影子拉得歪歪斜斜，好像从来就是要在
起。
*
穿过草坪和操场，走在园林边小路上，仇骏没有再跟来。
杨爱棠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夜风萧瑟，那人站在散场观众席
程瞻笑笑，也大方伸出手，“信息学院程瞻。”
“
正想和爱棠聊会儿呢。”仇骏摸摸脑袋，干巴巴地笑着说，“毕竟好久不见嘛——你也是吧？”
程瞻微微怔，继而低沉地笑起来。他并不回答，只回到杨爱棠身边，低头，温和地问他：“去吃个宵夜？还是回去？”
杨爱棠闷头往外走，却碰上工作人员搬着观众椅子路过，他仓促后退，鞋后跟就踩在程瞻白皮鞋上。程瞻“嘶”声，又忍不住笑。
程瞻今晚似乎心情很好。杨爱棠察觉到，侧首想看他，却先感受到程瞻胸膛传来气息。他们前后隔得好近，像是程瞻高大阴影在搂着他。
程瞻原没有想到杨爱棠会来。
杨爱棠今天没有穿正装，身瓦蓝色短款棉卫衣，搭配牛仔裤和运动鞋，看上去年轻松快，和周围大学生没有两样。可他表情很难看，脸拉得老长，眼神也沉沉，好像下秒就要发火——这副模样，程瞻倒是很熟悉。
继而，程瞻就看见杨爱棠被人拽住手腕，以及拽住他那个人。
杨爱棠并没有看程瞻，不过程瞻存在，好像令他声音更有底气：“你放开。”
仇骏只好放开。杨爱棠默默朝程瞻那边靠近些，便听程瞻低声问他：“你怎
来？”
“快走吧。”杨爱棠声音也小几分。深冷夜风中，那声音里就像伸出只手，往程瞻心脏上挠把。
程瞻再也管不得什奇怪别男人。但跟着杨爱棠离开时候，还是回头礼貌地多说句：“不好意思啊，们今晚还有约会，以后再联系！”
杨爱棠小声：“不想和他联系！”
程瞻说：“也不想你和他联系。”
杨爱棠愣愣，闷头给他肘，程瞻龇牙咧嘴地捂住腹部，见杨爱棠已毫不留情地大步走远，连忙收演技跟上。
“关你屁事。”杨爱棠说。
程瞻挑挑眉，看向那边那个不认识男人。
演出结束之后大草坪上，观众渐渐稀疏，灯光盏盏撤去，仇骏独自站立，好像被那两人隔绝在个玻璃罩子之外。
他主动伸出右手：“这位，是学弟是吧？是经管仇骏，爱棠……同窗，当年们关系很好。”
他抬起头，便对上程瞻那双深黑眼瞳，看不清里面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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