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瞻轻声说:“回去趟,拿点儿东西。”
杨爱棠静静,忽然拧身背对着他,“你走。”
程瞻失笑:“不让回来?”
杨爱棠没再理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皮彻底闭上。
程瞻望他半晌,无声地叹出口气,将房间灯关掉,又轻轻带上门。
他将老鸭汤端出来,在杨爱棠指点下还拿两个冷冻馒头,并带去厨房热锅。杨爱棠喝完粥,渐觉迷迷糊糊,程瞻倚靠在厨房门边,寻找话题似地,“那口大锅,你换掉?”
“啊。”杨爱棠撑着脑袋,“有回起锅没起好,它砸下来……就不要它。”
程瞻微微惊:“你受伤?”
杨爱棠咂巴下嘴,“就是烫下。”
程瞻沉默。杨爱棠没有余力去辨别他沉默意味,吃完晚饭后自己已头昏得几乎要倒下,站起身打个哈欠,“你慢慢吃,去睡觉。”
晚饭时间,爱棠胃口已经被腊香肠和草莓给塞饱,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感冒药药力也逐渐侵袭他大脑。程瞻察言观色,给他点外送粥,他倒也不多挑剔,就这样吃起来。
他还问程瞻:“那你吃什?”
程瞻说:“还不饿,待会儿回去再解决。”
杨爱棠多看他眼。继而睫毛垂下,有几分慵懒模样,勺子在粥碗里打着旋。他平和地问:“你还要回去?”
餐桌上气氛静默瞬,程瞻低下头,咳嗽声。杨爱棠目光又看向玄关,程瞻来时候,确是除礼品以外什也没有带。
他回家去洗个澡,拿几件衣物和工作用电脑,再回到杨爱棠这边来。这次他没有让杨爱棠开门,而是直接输入密码。
意识到密码真没有换时候,他有些惊讶,但也并不至于忘形。
说不定他们分手后,杨爱棠连手
……刚吃完就睡觉?
可是程瞻对杨爱棠生活习惯向是没有发言权,他只有闭嘴,看杨爱棠慢吞吞地挪进卧室。
*
程瞻解决掉老鸭汤,啃两个馒头,洗完碗,便去卧室看眼杨爱棠。杨爱棠全身都蜷缩起来,双腿夹紧被子,侧卧姿势令他后背露出来片,程瞻不得不过去给他将睡衣和被子都拉好。
杨爱棠咕哝声,强行试图睁眼:“你……你吃完?不用收拾……放那儿……”
好单纯啊。杨爱棠咬着勺子笑。亦可能程瞻只是太过周全,不愿意给他压迫感,但杨爱棠有时候却偏想看看程瞻压迫人样子。
杨爱棠说:“你想不想喝老鸭汤?”
程瞻眼睛亮,“还有吗?”
杨爱棠下巴点点冰箱,“中午没吃完。——你不是不饿?”
程瞻摸摸肚皮,自己已经走到冰箱前面,喃喃自语:“刚刚开始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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