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瞻猛地用力将那电线夺
过来。电线凌空发出唰唰
响，尽管不痛，却好像抽在程久国手上，他
下子缩回去。
程瞻将那电线随手抛。余馨害怕得连连后退，那电线却并
“啪！”
那废电线毫不留情地甩落下来，像是走投无路最后通牒。余馨又发出声尖叫——有人扑到程瞻身上挡住这鞭。
“嘶……”
杨爱棠本不是个很能忍耐痛苦人，结结实实地挨鞭子，眼眶里立刻涌上泪水。从车里出来时候没穿外套，开衫毛衣被打得险些裂开，条鲜红鞭痕很快浮凸出来，从雪白肩头往毛衣里面蔓延。他自己是看不见，咬紧牙关，攀着程瞻手臂想站稳，程瞻手揽紧他，另手却突然抓住程久国手中电线。
程瞻双眼陡然已红透。
哀求，“你去找找小闯好不好？！他直是个乖孩子啊，只是发几条信息而已——”
“怎
就是几条信息而已？”程久国却厉声喝骂，“小闯说他喜欢男人，你以为小闯就是什好东西——”
“他才不会做同性恋！”余馨突然尖叫，“小闯、小闯他不样——他只不过是看见他哥哥——”
冷风刺骨地刮过，程瞻看眼余馨，又看向程久国。
这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他们好像从来都意识不到，听着这些话程瞻，也并不是个木头人。
——原来是这种感觉。
从小到大，他只知道被电线抽感觉，却不知道抓住电线感觉。
绝缘层已经随年深日久而老化剥落，露出里头细细金色裸线，利落得没有多余装饰。旦抓住，他才发现，其实父亲力量也没有他想象中那大。
他死死地盯着程久国，这位他直以为很勇武、很大男子主义父亲，此时此刻，却没法从他抓握中抢夺下这根叱咤家中三十年武器。
“他是谁？”对上程瞻眼神，程久国声音竟有几分心虚。
“现在又嫌
是同性恋，”他说，“催相亲时候怎不告诉人家？老同志，还想骗婚？”
只是句“老同志”却触碰到程久国敏感兮兮神经，“程瞻！”他三两步从门廊上走下来，握着废电线指着程瞻鼻子喝问：“你怎对长辈说话？！”
程瞻避开他指点，只对余馨简单地说句：“去找小闯。”余馨仓促地点头，程瞻便朝停车处走去。
“你给站住。”程久国只觉整个家都在脱离他掌控，他妻子、儿子，好像全都不听他话，要合意来反抗他样，他下出命令都没有着落——他上前步，举起废电线，满脸通红地抬高嗓门：“你给站住——”
可是程瞻根本不会再听着他话就站住。程久国也再等不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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