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落后
他们几步，站起身时衬衫领摩擦过肩上
伤，又龇牙咧嘴地“嘶”
声。程瞻凑过去瞧眼，轻声说：“待会儿给你也上层纱布，不然药都抹掉。”
杨爱棠拍拍他手臂作为回应，又觉得好笑：“带俩伤员，真难为你。”
程瞻目光动动，“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行步道上有薄薄积雪，下陡坡时很容易脚滑。程瞻将山地车先放到边，看眼前方，程闯已经撒开脚丫子奔下去——他倒是真不怕摔。于是程瞻回过身去扶杨爱棠，杨爱棠胆战心惊地踩着溜滑鹅卵石，险些扑进他怀里。
程瞻笑起来，弯腰给杨爱棠拍掉裤腿上雪泥，杨爱棠小声催促：“可以可以，没事儿。”话音未落，他却感受到下方传来两道直直目光。
大人都在哄他，声音不好意思地闷住，“程瞻他来干嘛呀。”
杨爱棠笑，“你哥哥不能来啊？”
“你们都知道
挨打。”程闯看着自己无法握合双手，又说，“是不是爸妈让你们来？”
这小孩儿，还真挺聪明。杨爱棠眨眨眼，在这瞬间里大脑急速运转，最后他选择绕开障碍物：“你爸爸打人是他不对。”
他声线柔和，凝望着程闯眼瞳带着无限真诚。程闯看着杨爱棠，有些发呆。自己以前真喜欢过这个人吗？可是谁能不喜欢他呢，他每句话都那
妥帖。那自己以后，还会喜欢别人吗——别，男人？
他抬起头，程闯已经站在大道上，双手插兜，看着他们二人。
那目光竟不像个未成年孩子，冷静得令人心底发毛。
“你们俩，”他说，“真当是二百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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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他，”程闯静静，“他觉得要当同性恋，他害怕。因为，哥——”
他停顿住。虽然情绪很不稳定，但他还是意识到有些话不应该说多。他垂着头，站起身，当先走出几步。
“他怕他，你有什好怕？”
在他身后，沉默许久程瞻却突然开口。
程闯懵懂地看他眼，程瞻便知道程闯并没有理解。程瞻不再做声，径自走过去帮程闯推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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