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冰突兀地冷笑
声。
裴耽
双目都红，他望着奉冰，蓦地意识到。
他不相信。
他根本没有听入自己话。
裴耽知道自己原本是个不值得给机会辩解男人，如今奉冰给他机会，他却仍然如此笨拙。
他闭眼，咬牙。这个似是而非拥抱令他突然急躁起来，自己这是在做什
？在含元殿背后，在新春第夜，在裴耽莫名其妙眷顾中。
裴耽道：“
有——”
“只问你，”奉冰粗率地截断他话，“五年前大逆案，是不是有你操纵？”
裴耽后槽牙咬下，擦出钝响。方形药盒被他攥在手心。
“是。”
旦意识到自己说切都不被相信，他就再也不敢说下去。
他所有努力，所有苦痛，所有挣扎相思，在对方眼中，只不过是事后回头无耻。
奉冰闭闭眼，反胃感觉仍在，甚而有阵绝望气流埋入他血液里，几乎要绷断他声音：“那你与和离，是不是……也就是为扳倒大哥？”
裴耽语气急促，“必须扳倒他，不能再承受——”
奉冰几乎忍不住地嘲讽道：“真不起，裴允望，你卧薪尝胆，苦心筹谋，而不过是你报仇路上绊脚石——”
片刻前平和消失，他不能理解，为什裴耽总会这样夺去他风度？这明明是他最想问问题，可他甚至没有耐心听完整对方回答。昏暗夜色里星月皆隐没，大风卷起纷乱雪尘，太冷，冷得连裴耽声音都好像耳边幻觉：
“不愿再让你受太子欺侮，向先帝陈情，先帝遂密诏去查办太子谋逆之事……必须在那之前与你和离，担心太子会将你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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