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闹剧暂且落下,卫兰香在全子家听个明明白白,心里直叹气,和全子娘两个人坐起,嘴里也不住哀叹,这小张氏命真是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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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雪消融从屋檐流下来,但因太冷冻成冰溜子,沈玄青身量最高,连竹竿都不用,站在屋檐下伸手,就把冰溜子掰下来。
冰溜子太尖,万砸下来,伤着别人还好,要是伤到纪秋月就遭。他娘既这说,他就照着做,省得直念叨。
屋檐下这排冰溜子不少,陆谷见状也来帮忙,他踮起脚也够不到,就找根木棍,只要能把尖头那段打掉就好。
过去,被抬进房里睡下,埋完回来后,竟无人想起她,还是她听到吵闹声才醒过来。
她腿虽折,神情也萎靡,可侧耳听那些人竟不顾她死活,要把她房子田地分走,心中腾下燃起怒意,好啊,个个,都把她老太婆当死人,立即就在房里呼喝大叫起来。
林忠才被这群人吵得头疼,听见房里老张氏叫骂,连忙让人把她抬出来。
老张氏儿子没,多年不往来亲戚相逼威胁,心中苦楚不已,落下泪来,但嘴上没饶人,边骂边哭诉,嚎叫个不停。
张家二房媳妇是她帮着娶,她平常老在村里念叨这个,是以张家二房就算心想他们和大房最亲近有些蠢蠢欲动,这会儿也不敢出头抢夺家业,村里人可都在门口和四邻听着呢,哪怕老张氏人不行,他们若欺负年纪这大寡嫂,也是要被戳脊梁骨。
“你晚上想吃什,给你做。”陆谷边敲冰溜子边说,这几天沈玄青给张家帮忙,饭都是在那边吃。
沈玄青见夫郎站在自己身边就笑,又被问想吃什,笑意更甚,说道:“去孟大岳那里买点肉,晚上让娘给咱们汆丸子吃。”
这几天吃是全素宴,没有荤腥,他不免有些馋肉,因素宴上素汤做得好,让他想起肉丸子汤。
“行,
和卫兰香想差不多,老张氏出来,林忠才便拿“孝”之字压住张家亲戚。
虽然张正子和沈玄青个年纪,但老张氏比卫兰香年纪大近十岁,她儿子没还有儿媳代尽孝,世上只有寡妇被赶走被分家产,哪有丧子老娘被赶出家门,这不是造孽吗。
至于过继事,老张氏这会儿谁都不信,自然不肯,边哭边骂,让人帮她把院里亲戚都打走,自己还捡起地上泥块土块扔过去,又朝那些面目可憎人啐去。
她头发花白又断腿,坐在那里抓满手是泥,谁瞧着都觉得有些疯癫状,在门口观望清溪村人有心软,还直叹可怜。
房契地契只有老张氏知道在哪里,她不说,这大白天,别人也不敢明抢,吵闹半天后见时半会儿分不,张家亲戚就各自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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