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青直起腰,他离地头不远,看见媳妇就笑,纪秋月肚子越大,有时走路还得撑着腰,说几句话后,他便开口:“这里全是泥水,仔细弄脏衣裳。”
其实他是怕踩到泥水滑倒,但这种丧气话不好明说。
纪秋月因满心都是桃子,没听出他言外之意,不过这里离河近,股子水腥味道让她觉得难闻,叮嘱句让
沈雁只咬小口,这杏子是沈尧青在两丈桥买,花银钱,扔掉实在可惜,就给她。
“你捡着软吃,就能甜些。”陆谷见沈雁没得吃,把自己手里能软点杏子递过去。
“这不是抓两个就出来,没多留神。”沈雁说着咬口,还是有酸味,但比刚才那个能好点。
“看大哥哥还买渍青梅。”沈雁边走边说。
纪秋月点头道:“是,回去你也尝尝,又酸又甜,可脆生。”
扇给他俩扇凉,两人紧挨在起手不知不觉就握住。
“等牛犊再大些,不怕被人牵走,它自己认识路,就不用守在这里等它泡舒坦。”沈玄青说着,还捏捏他手心。
风停日头晒,夏季白天渐长,达官贵人亦或文人雅士会睡会儿,农人从来是闲不下,少有人家晌午会小憩,除非真没事做。
树影斑驳,狗趴在脚边打盹睡觉,陆谷夜里歇好,不觉困倦,两人握着手悄声说几句体己话,四目相对时,眼里都有笑意。
——
她口中甜,沈雁是不大敢信,连忙摆手说:“还是算,没你那好牙口,回头酸倒牙,连饭都吃不。”
“听三阿嬷说,邻村葛川家种桃子快熟,回头让你大青哥买些回来,他家毛桃油桃都有。”纪秋月吃完杏子,许是身孕缘故,她从前不常吃果子,但近来天热,就什都馋。
她这说,倒叫陆谷想起他在山上见过山桃树,近来直在家里,不知道山桃有没有熟。
买杏子和青梅事,最叫卫兰香高兴,人常说酸儿辣女,她头个孙儿兴许是个大胖小子,便连自己钱都拿出来,让沈尧青快些去买。
他们三人转悠到水田边上,趁这会儿凉快,沈尧青和沈玄青正弯腰在里面拔草,脚陷在水里,小腿和裤管上溅不少泥点。
因有小鸭子,不能在水里游太久,到下午卫兰香才将鸭子放出去。
太阳西移,没那热,纪秋月在家里待憋慌,有点坐不住,就喊陆谷和沈雁陪她出门转转。
沈雁咬口手里杏子,五官都皱在起,侧头看纪秋月吃得欢,她皱着眉头问道:“阿嫂,你不觉着酸?”
出门散心走路,人就带三四颗杏子,这东西不好多吃,
“哪里酸?这不是正好。”纪秋月见她尝口不愿吃,便说:“你若不吃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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