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埋在天下之主面具之下,倔强而孩子气灵魂。
毓臻看著那张酷似怜更脸,看著凤殇因为气极而浮起半分苍白,越发与心里惦念著那个人相像。
「好。」见凤殇直吼著,声音都有点哑还不肯停下来,毓臻也没力气分辨他说些什麽,下意识地只想把他叫住。
凤殇只是愣愣,脸色越发泛白:「你不想听说话,不想见,就偏要说,偏要你天天见著!反正你也是讨厌,反正你……」
「别闹,不累麽?」听著凤殇不可理喻话,毓臻禁不住觉得好笑,吸口气,提高声音。
就说好,你怎麽就不恨他?是你去给凤临人通风报信,才让有机会把哥哥派出去,你怎麽就不恨自己?
「你再恨……再恨,哥哥都已经死,剩下只有,你愿不愿意都只有!长得不像他麽?比不上他麽?不能代替他麽……」
听著凤殇句句吼出来,毓臻渐渐清醒心中片酸痛。
直以来对凤殇人前恭谨,人後冷落,只是自私地想要让心中埋怨有个发泄去处。
凤殇说他其实都知道。是自己那时不肯死心,向凤临皇室通风报信,才会让他们计划有个借口,让怜更出使凤临。之後毓弋带兵潜入,射杀怜更,让凤临失去人质,这种种种种,怜更早在出发前,就跟他说明白。
「就是要闹……诶?」时反应不过来,凤殇话说出口才半路打住,有点愕然地睁大眼。
完全是少年稚气模样,毓臻目光不禁柔,如果是怜儿……
暗叹声,他维持著脸平淡,只是放轻声音,道:「这麽闹腾,不累麽?有什麽事,以後再说。」
大概是毓臻从未在两人独处时这麽跟他说话,更别说那话里抹柔软。凤殇怔在原地,连手都不知该放哪里,只是低低地「诶、诶」几声,说不出话来,脸上干净而纯真。
毓臻几乎都要以为他在作戏,只是忍著笑问:「是不是要喝药?」
那本来就是说好,是那个人心甘情愿甚至亲手设计,怨不得谁。
凤殇却直承受他怨恨,没有罚他欺君,反而处处讨好,这才让他毫无顾忌地放任自己吧?
酸楚渐渐淡去,眼前凤殇反而让毓臻觉得不真实。看那气得语无伦次直跳脚少年,哪里还有半分朝堂之上冷峻严肃?哪里还有贵为天子点尊贵?简直就像是个未长大孩子,被逼得走投无路,跳起来反抗般。
他怒气冲冲地叫著「睡也睡过,吻也吻过」,问著「怎麽样」,还夹著掩饰不住慌张,连「你愿不愿意都只有个」这样蹩脚威胁之话都说出口来。
这样凤殇,反而更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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