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慢慢安下心来,久久才低低吐出个字:「瑾。」
毓臻时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凤殇迟疑下,又重复遍:「瑾……没人时候,这样叫,可以麽?」
从未听说过凤殇还有什麽小名,毓臻愣愣,下意识问:「为什麽?」
「不行就算。去找人再熬药。」凤殇低声说句,低头转身就要出去。
「被你打碎那个碗。」毓臻看著地碎瓷,好心提醒他。
「啊……啊啊,去叫人……」凤殇愣片刻,反射性地跳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哪知个没看清,整个人便往房中圆桌撞上去。
匡啷声,桌子上杯子茶壶被撞到地上,烛台往下掉,烛光恍惚,凤殇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抓。蜡烛上烛油炽热,烫得他手缩又丢出去,幸好那麽折腾,烛光早就弱下来,摔在地上,扑滋声就灭,房内顿时暗分。
凤殇更是狼狈,又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蜡烛重新点上,奈何刚才桌子那麽撞,周围椅子也撞得凌乱,左右牵绊,房间内更是阵混乱。
毓臻实在没想过只是句话会引得凤殇如此失态,时也愣在那儿,直到看到凤殇差点被绊在地上,才失声叫出来:「皇上!」
「瑾。」听得出凤殇话里失望,毓臻下意识叫声,便看到凤殇明显震,顿顿,才匆匆推门而出。
毓臻心里疑惑,暗自念著等凤殇回来问个明白。只是折腾这麽阵,他身上高热未退,也渐有点疲累,听著外头断断续续吵闹声,便慢慢地沈入梦乡。
不只那天为毓臻罢早朝,自那之後十几天,虽然早朝依旧,下早朝,凤殇也是寸步不离地守著毓臻。
毓臻病本来就是打出来,皮外伤没几天就愈合,高热自然也退下来,只是平日健康人难得病上次,病是好,身体还有点虚,被凤殇看著又躺几天,等到能下床,就想要回自己王府去。
「不行!你病才刚好,伤还没痊愈,怎麽能现在回去。外
凤殇勉强站稳,难堪地不肯回头看他,深吸口气,整整衣服,便要往外走去。
「皇上……」毓臻看著凤殇还捏在手上蜡烛,有点无奈地又叫声,心中有个角落,隐约地柔软下去。
转头见毓臻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凤殇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脸上发热,匆匆把蜡烛丢掉,站在那儿有点惶恐地望著毓臻。
毓臻忍不住笑,反正也已经如此。江山已定,天下归,眼前是天子。正因为怜更已经死,此生怕是跟这个朝廷分割不下,又何必直跟皇帝作对下去?凤殇尚且不计较作替代,他又何必计较那麽多?
心中澄明,毓臻道:「皇上,就在这里,你不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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