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更聒噪。
霍念生蹙起眉头,有什东西在他胸口进行场爆破,次第坍塌。
似曾相识眩晕感攫取他,像无数尖锐钢针扎进颅骨——他不知道刚刚郑玉成是怎宿醉头疼,现在换成他脑中有根大血管开始突突跳。霍念生没有去管这些,步三阶,两下便跨上来。陈文港仍然注视着他,直到霍念生站到他面前。
热浪阵阵扑来,霍念生犹豫着伸手,碰碰他面颊。
试探性地,指背感触到光滑柔软肌肤。
霍念生顿顿,挂电话,转身往回走。
但陈文港不在车里。
空荡荡停车场让霍念生猛然心脏狠跳几拍,顶着日头,从最近树荫下开始找。
总归不会有人那傻,还留在太阳底下,bao晒。
他个地方绕到另个地方,最后是在两栋建筑之间把人找到。
安摧残霍念生理智,尤其看到陈文港脸上那面刮伤,霍念生竟不敢深想,也不敢面对险些失去他可能性,只能全然忽视。他压住脑海中许多可怖画面,偏要用另种方式,急不可待地确认他存在。
或许——
突然手机上有电话。
是郑宝秋打来:“表哥,文港哥跟你走吗?怎现在还没到家?”
霍念生心不在焉应声:“你找他有什事?”
突然霍念生蹙起眉,却大大松口气。
他看着陈文港,心头清二楚,直以来,他们之间那种博弈感其实从未真正消失,只是暂且被压制起来。他享受围猎快感,享受对方温柔和顺从,意图将对方收入囊中。
但陈文港不可能真成为他玩物。
他内里像团温柔火焰,辐射着不刺眼光和热,看上去毫无威胁,
霍念生看到陈文港时,他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半垂眼睑,面无表情地俯视霍念生。
这是栋办公楼背面,有个玻璃门,虽然用铁链锁,但是大概有点冷气渗出来,于是陈文港选择在这抽烟。他右手端着左手手肘,支燃大半烟夹在指尖,烟雾袅袅升起。
霍念生视线滑到他手上,骨节分明,白皙手背透出青色血管和清晰脉络。
那画面给人种说不出味道冷寂感,仿佛将夏天炎热都驱个干二净。
陈文港视线追随着他,没动,只是食指轻轻掸掸烟灰。
“你帮忙问问他,中午还回不回家吃饭,回来话好告诉厨房。”
“不用,带他出去吃。”
“也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吃顿好庆祝庆祝……呸,不是,算,你可别这跟他说。”郑宝秋连呸好几声,“你知道以前他爸爸出事吧?”
“嗯。”
“这次又换林伯出车祸,差点有大事,他肯定不开心。总之不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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