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严绥还是没有说话,他在长久沉默后终于忍不住再次
早有预料失落和怅然沉甸甸砸在心头,严绥松手,又抚抚他头顶翘起缕发,缓声宽慰道:“但绪绪如今可以还她个公道,再给她个痛快,不是?”
但——
江绪定定地跟云袅对视很久,莫名想起第次跟高航见着她时,这双清亮眼睛里全是神采飞扬笑意。
那才是他喜欢挚友。
缓慢悠长吸气声后,江绪轻声道:“师兄说对,对于她来说,魂飞魄散是种解脱。”
又打算将这事甩给严绥做,江绪脑中飞快权衡番,最后暗暗骂池渊句阴险——毕竟此话出,要真是出什问题要追责,必然会有们份。
他想通这点后又生出点内疚,刚准备松开手也重新握回去,任由严绥领着自己往里走,经过池渊身边时才听到声意味不明笑:“子霁兄还当真是对自己师弟,照顾有加。”
“师尊有命,自然得好好看护着,”严绥目不斜视地答他,终于松开江绪手,侧头温声道,“绪绪,你觉得此地之事该如何处理?”
江绪却没立刻回他,云袅依旧被绑缚着跪于空荡荡堂中,黑幽幽双眼直勾勾盯着进来自己跟严绥,不知为何,他竟从那堪称无神眼中瞧出几分恨意。
恨什呢?江绪只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堵,无端想到云袅还活着时样子,跟如今对比番,只觉得面前是全然陌生个人。
云袅和康冶已经没有来世,但他可以让高航获得应有惩罚。
严绥不动声色地抚过他侧脸,在微红眼眶上不轻不重擦过,嗓音温润和缓到极点:“难为绪绪。”
江绪只是摇摇头,心头愈发堵得慌,却莫名生出点奇怪想法,好几次张口后才能艰涩询问道:“那,若是也没过去记忆,于师兄来说,还是吗?”
严绥好会都没答他,直到耳边传来声明显压抑呼吸,他才忍不住抬头,却又重新被捂住眼。
“怎?”
倏然间,只温热手掌捂住他眼,耳边传来轻轻声叹:“身死囚魂,她已不是曾经那个人。”
“不明白,”江绪闷声问他,“身是云袅,魂是云袅,为何眼前人已非故人?”
严绥捂着他眼手掌微不可查地颤颤,嗓音略微发沉:“人非单由形神而成,你遇见她时,她还有着过往岁月记忆,那是她此世为人重要组成,绪绪,你可明白。”
江绪怔愣好会,才低低嗯声:“师兄意思是,她没为人时记忆,又被高航灌输旁错误认知,所以已是新人。”
他说着,在黑暗和沉默中张张嘴,还是犹豫说道:“那她便不是朋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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