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叫陆拂拂,也不想叫陆拂拂,他双手撑着,自己动手穿上假肢,把自己点点挪下床,捡起地上木拐,到夜壶边上,解开裤腰。
他必须要用手扶着,否则就尿不准,可松手,拐杖便拄不稳。拄着拐杖手往旁边歪,他连人带拐摔
摔就站起来,继续,眉毛都没多动下。
下午时间全耗在这上面,等晚上拂拂把牧临川扶回屋里时候,好好个白玉美少年已经摔得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拂拂叹口气,坐在床边帮他擦伤药,语重心长道。
“你伤还没好全呢,何必这拼。”
牧临川冷淡地移开视线,额上疼地泛起层光光薄汗,却没多吭声,也没看她,只看着屋里跃动不止烛火。
下秒,又“啪”
重重摔倒在地,险些嗑个狗吃屎。
拂拂像个操碎心老母亲,吓跳,忙扶住对方,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牧临川被她扶着,怔怔地看着地上拐杖,眼里掠过点儿茫然与无措,那双昔日里分外吓人红瞳,此刻看上去竟然柔软得有些不可思议。
少年又低眸捡起拐杖,继续试着借住拐杖与假肢支撑来走路。
个垫子,这样腋下就舒服多。”
“你试试?”
“刚开始用拐杖可能不大适应。”拂拂皱起眉,“你可能得吃点儿苦头。”
话音未落,就没声,牧临川低着眼看不清眸中神情,他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拂拂愣下,突然也有点儿紧张。
陆拂拂走后,他躺在床上,沉默许久,抬起手臂看眼。
磨烂伤口已经长出痂。
少年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那点碰上陆拂拂后会表露出小别扭、恼怒,这些林林总总鲜活情绪,全都消失干二净。
红瞳中仿佛有血水在翻滚中,幽深冷酷。
待到半夜时候,他突然想要小解。
拂拂犹犹豫豫地松开手。
就像儿子总得长大样?做老母亲也得适时松把手,总不能将儿子整天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然而看着牧临川和拐杖死磕,拂拂还是心惊肉跳,为其捏把汗。
在这方面,牧临川表现出来股犟劲儿,面色有些难看,固执地不肯休息,直在跟这两根拐杖奋斗不休。
往前走上两步,个趔趄摔。
又不知过多久,牧临川沉默半晌,这才开口道:“拿来。”
说却是木拐与那对假肢。
拂拂忙不迭地递过去,蹲下身帮牧临川去穿,像是穿袜带样,将绑带扣上。
指尖摩挲到少年凹凸不平创面肌肤,拂拂不知不觉间脸都红,紧张得鼻尖冒汗,手指直哆嗦,心里咚咚直跳。
牧临川没用过拐杖这玩意儿,动作有些笨拙,勉强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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