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难听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走调走得又多离谱。
宁晃问:“她当初弹是什?”
陆忱念个歌名。
宁晃冥思苦想半天,终于摇摇头,说:“算,你这辈子是学不会。”
说着,在露台边找个合适地方坐下,指尖从琴弦上掠过。
其实那天他连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想要离家出走。
只是有个声音叫他逃走。
他避开这个话题,慢慢说:“就是那天起,开始想学吉他。”
“那时候想是,会不会以后也可以给别人弹吉他。”
也可以像那女孩样,坐在什地方,看着个喜欢人,在瞬间变得奔逸、明亮而大胆。
女生就笑起来,趁着教导主任不注意,又冲自己即将上任小男友大胆比个心。
陆忱举动,没有丝毫逾越意味,他从很小就很清楚,自己是不喜欢女生。
这只是个客观描述。
“然后呢?”宁晃歪着头问,“你跟她成为朋友?”
陆忱摇摇头:“然后本子上字被父母发现,就挨打。”
似样地穿着短裙、化妆,坐在窗边,对着他同桌弹吉他。
那是大胆浪漫首情歌,所有人都瞧着她。
她弹遍又遍,唱得那男生紧张得红脸。
后来同桌和女生起被教导主任追杀,在人来人往走廊里训两三个小时,勒令卸妆,罚写检讨若干。
两个人自然不能起写检讨,同桌在门外写,女生在屋里写。
头顶漫天星光、远方万家灯火,分不清谁是谁倒影,小叔叔坐在这对称线中间,仿佛切都成泡沫似虚影。
他注视着陆忱,也只注视着陆忱。
只有卷过他碎发和衣角风声、清澈歌声,是这夜里唯真实。
那首歌,比记忆里要甜美太多。
——哪怕他注视是个男生
宁晃认真在脑海中描绘这个场面,确是极浪漫场景。
但同时,他又想到陆忱唱歌杀伤力。
沉默半晌,还是无法悖逆自己良心,道:“唱歌……还是算吧。”
陆忱就笑起来:“有那难听吗?”
“说心思不在学习上,只想着女孩,怪不得成绩退步。”
“说让他们很失望。”
宁晃沉默片刻,问:“然后呢?”
然后他辩解,但是被称作学会顶嘴狡辩。
“那时候负气,又时上头,离家出走。”陆忱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想笑。
教室里还剩下个帮老师批作业陆忱。
女生脸洗得干干净净,垂头丧气,说:“糟糟,这下丢大脸,你同桌肯定不喜欢。”
他看她眼,在本子上写:
不会,你弹吉他时候很漂亮。
还有,教导主任还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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