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镇平说要带他出去。
徐致远立马醒了,只进厨房喝了杯尚温的豆浆,快速回房将自己穿得有模有样,跟着徐老爷身后的时候,道:“这是去哪儿。”
“去找岳老,”徐镇平说,“给他先生赔不是。”
本来满心欢喜的徐致远又蔫了下去。
管家开车,徐致远托着腮在后座上望窗外,即将到达租界工部局的时候,徐致远忽然看见了一张孤零零的横幅。
“大哥送给我的,佑平安,”俞尧皱眉道,“你轻些勒。”
“……算了。”徐致远回过神来,叹气,也不知道在说哪件事,手收回口袋里,说,“我回去了。”
俞尧不解地望着他出门。
……
“徐致远,你完了。”
让他心绪不宁,他于是垂下眼帘来,轻声说,“没关系,你若是有什么心事的话尽可和我说。”
徐致远只沉默地看着他,顺着他柔和的轮廓,看向了他的脖颈侧边。
……自己怎敢说出来。
他还很小时候,大概觉得牙齿是最厉害的武器,于是老喜欢咬人,谁惹他生气了,他便让谁抱着,去啃谁的脖子。徐镇平说他这是照着狼狗学,听说徐镇平下颌右下处有一圈不起眼的凹陷小疤,就是徐致远小时候给他咬的。
后来这个习惯好像刻进了徐致远的骨子里,和接吻做爱一样,是一种有特殊含义的仪式感,代表着标记和猎捕。
红布上面写着刺目的大字:“叛徒廖德,还我兄长性命。”
徐致远皱紧眉头,仔细看去,发现守在横幅旁的只有一个单薄瘦弱的女子,扎着短辫子,穿着学生服,脸上没有粉黛妆饰,甚至有些枯黄,苍白的嘴唇起着细小的干皮。
她就站在工部局的门口,眼睛里死气沉沉的,一言不发。
这个时间大多数员工都不在,路上有零零散散的行人回头望她,等到了上班时间,她
他睡觉的时候又梦见了这句话,然后在深夜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俞尧戴着红绳银佛的脖子,再也睡不着了。
他一直精神到第二天早晨,该学习功课的时候,拖欠的困意全都涌上来。
徐镇平收拾好了着装,在客厅左右徘徊,见饿了的徐致远出来找饭吃,重重地清了一下嗓子,问他有没有时间。
徐致远以为自己还没醒,再三确认了那是自己老子。
他说有,问怎么了。
徐致远想去咬俞尧的脖子,让他无暇的皮肤上留下道关于他的狰狞痕迹。
他朝俞尧伸出手来,只差半拃的距离就能触碰到他脖子上的红绳。俞尧出声叫住他:“致远?”
于是徐致远的手指顺势滑在他的毛衣后领上。
俞尧问:“做什么。”
“你衣服起毛。”徐致远说着,随便摘了一下。接着又去勾他的红绳,怔怔地问道:“小叔叔,你带着这个做什么,你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