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着你们的人,混进廿六的聚会。”
……
三日之后,吉瑞饭店前宝马雕车。
不同肤色和发色的女士们着装华丽,笑语盈盈地依着先生的胳膊,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争艳,被歌女嗓音镀过曲调,欢快明媚,淌了一条街。
每到这时候乞丐和穷人也会收拾一下着装,准备几句好话,去夜会门口向贵老爷贵夫人们讨些钱财——一定要挑他们成群结队时求要,他们才不好意思不给。一来二去,这些上流人士也烦了,于是吃饱喝足的租界巡警们终于有了用处,那便是赶在开宴之前,把这些老弱病残们全都从饭店门口赶出去。
夜会送兔子的人,做生意呢要讲诚信,我起码要保证我的客人的安全。这么一来我们大概是’敌‘。”
他托着下巴,把声音压低,继续说道:“但如果小少爷是为了吴深院去探消息的话,我们就是’友‘了。”
徐致远彻底警惕起来,眼神锋利起来问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小少爷您别皱眉头嘛,”念棠笑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闭关一年,近来才听说既明大学去年的南墙一事,得知桐秋近况,于是知道吴深院失踪——我与他好歹也曾是挚友,我因此帮个忙也不为过吧。”
徐致远打量了他一圈,问道:“我怎么相信你。”
俞尧身上的西服是李安荣精心为他准备的,让他下车的时候引来不少目光。牟先生等候多时,见到俞尧下车,上前迎接,掠过了出示请帖,直接领他进了门。
他问俞尧是否听得懂日语,俞尧说只会一些日常用语。
“足够了,”牟先生从桌上拈来一杯香槟,递给俞尧,笑道,“您在这里稍加等候,我去告诉寺山先生。”
俞尧接过,只在他面前微微抿了一小口,牟先生转身离开时,酒杯里的香槟便被倒掉了。
他见到了那位姓寺山的“东洋老爷”,他的身躯雍胖,很容易让人想到发了横财的,bao发户,好在面容还算和善。寺山见到俞尧时,便感叹了一声:“俞先生,您太美了。
“你大可以去问桐秋,虽然她没见过我,但总在他大哥那里听过我罢,哦,对了……”念棠一偏头,白皙的脖颈便从乌黑的披肩长发里露了出来,那红色的耳坠一摇,他道,笑道,“这个还是他送的。”
徐致远看他半天,忽然有一种冥冥的直觉,促使他半信半疑地去问道:“真的是挚友?”
有花瓣落到念棠头发上,徐致远告诉他,他伸手取下来,双指揉搓了两下,笑道:“是知音。”
徐致远心里奇怪着:知音你还才知道去年的发生的事。而嘴上说道:“我的确是为吴深院而来,就我勉强信一下念老板。”他说:“我现在以您为友……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钱倒是好说。”
“小少爷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