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别扭地张嘴:“谢谢你。”说着扔给他一个铁盒,冬以柏接住的同时认出来,那是俞尧曾在办公室试图给他但被他拒绝的糖果。
“拿着吧,你俞老师的。”
“……”
在那算不上正式的“联络地”,两人之间的前嫌似乎冰释了些许。
而在即将笼罩淮市的夜幕之中,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隔着一条街的繁华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吉普车。
“你一定要跟俞尧说……”他好像是跑着过来的,声音里带着些气喘吁吁,他道,“让他提防廖德他老婆。”
他这一点醒,让徐致远的心中吊起了块大石,说道:“什么?”
“我爹前些日子他经常见她,我本来觉得没什么,廖叔生前和他本来就是常见面的好友……”冬以柏道,“……但是你知道吗?那女人疯了。”
“知道。”
“我今天才偷听到老管家和我爹的谈话,他们给那女疯子洗脑说……是俞尧杀了廖叔!他们要教唆她去找俞尧报仇。”
。”
“您不用瞒着我。”
管家资质老,认识的人和消息门道也多,深叹一口气道:“是工部局廖德的夫人,自从在家门口见到廖大人惨死的尸体,精神就出了点问题,人都说她疯了……可还是能正常说话交流的。”
徐致远蹙眉,拖着发麻的腿蹒跚一步,走到窗边,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巧合此物真当玄乎非常——他从监狱回来时今天撞到那女人便是廖夫人。
徐致远问:“她来我们家做什么?”
车上的老管家和冬建树看着
徐致远脸色阴沉下来,手劲没有控制住,掰下一块铁锈在手心捻成碎末,他骂道:“……他妈的。”
“你一定跟俞尧说,现在就去,”冬以柏难得语气中露出些恳求来,道,“明天寺山会请俞尧去做客,这是洗清他罪名,撤销立案的条件……到时候廖夫人和我爹都会在场。”
徐致远:“知道了。”
冬以柏松了一口气,拍了一下手中的锈迹碎屑,将要离开,听见徐致远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怎么了。”
“不知道,我问过夫人,她也没和廖夫人有什么约会。”管家道,“在廖大人死之前我们两家并无联系,反倒是这几日廖夫人来拜访得勤,加上今天是第三次了,可她到了门口也不进来,只问主人在家吗,我说完她就走了……看样子是真的有点疯。”
徐致远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回想着廖夫人在工部局门口急切地张望,背后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真,他猜测得没错——傍晚时分,他在自家后院的栅栏墙外的老地方,见到了前来报信的冬以柏。
冬以柏双手抓着生锈的铁杆,轻声喊道:“姓徐的!徐致远!”
徐致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声音,翻身下楼,赶紧过去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