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微微瞪着眼,愣愣看着那堆粉末自容苍指间飘飘洒洒散落,大脑空白瞬,竟然忘要说什。片刻过后,眼眶忽地红。
“长舒殿下,”容苍扫过长舒骤然落魄神色,心尖抽搐似痛,咬咬牙根,转身回屋,“你纠缠这须臾数年,皆该苦海自渡,早忘,才能早日回头。”
走出段距离,身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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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把木柴抱进屋,长舒本以为他又会如往日样闭门不出,不成想刚把柴火放好,容苍竟出来。
长舒直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隔着半人高木栏停下,语气还是冷冷,带着点愠怒:“三殿下到底要做什?若要收尸,尽管做你宏图大业去,等过几日来捡人就好,不必在这里忙前忙后,冻出问题算谁?”
长舒捏着斩风,把折扇尽管没有打开也还是快被他握得要变形。
他抿抿嘴,同容苍对视:“你还未成婚,向你下聘,婚书上是们名字……”
树。
这次手刚举起来,前后左右树齐刷刷断掉,砸在地上,发出轰然声响。
容苍:“……”
他放下斧子,丢在地上,默然半晌,果断走过去抱着地上堆捆好柴,按原路返回。
今日柴不知怎比往日轻许多,抱在怀里就跟没抱似,他也假装不知道,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
“你是说它?”容苍把话打断,手伸进衣襟,拿出贴身张信纸,展开,垂目凝视两秒,兀自喃喃念着,“红笺为聘,风雪来证,长舒在此立下重誓。今与容苍已行嬿婉欢事,当许白头之约。永结良缘……”
容苍声音越来越小,浓密睫毛遮住他半阖眼睛,叫人看不到里面飘忽情绪。
念到半,他念不下去,就不念,笑笑,将信纸重新折好,二指夹住,抬眼看向长舒:“原来三殿下多日以来惦记是这件事。怕不肯放手,耽误你日后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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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容苍指节忽地用力,信纸在他手中化作齑粉,“昔日红笺白雪,你向下聘,说去留由。如今这婚,不想成。”
长舒又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路,临到院前便站在栅栏外不走,看着容苍抱着柴火进屋,关门前听见容苍背对着他哂句:“剖心剜肉,割魂散灵,三殿下不会觉得动动手指头砍两根柴,再卖个乖,就不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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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攥着扇子,指甲快要掐进皮肉,低着头言不发,直到砰然关门声传来,他才慢慢松口气,又抬起头凝视起眼前木屋。
再过日,便是除夕。
又过光起光灭夜,第二日容苍开门,柴已经在脚下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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