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容苍突然叫住他。
长舒攥住袖子,维持着侧身姿势,不敢动。
“这些天,总是在想,除你族
抬手摸,额头冷汗,身上温度低得骇人。
长舒脱外衣,把容苍圈在怀里,体温捂热里衣被容苍贴会儿就很快变凉,长舒抱着他,没有下步动作,也没有替容苍输送真气。
若不让他尽快散尽残灵,又怎使用魂契。
容苍抖得没那厉害,长舒把外衣盖在他身上,听着他渐渐平缓呼吸,轻声问他:“容苍,你是不是很痛?每日每夜都如此痛?”
容苍缩在他怀里不说话。
人依旧没有回应,他不知不觉慢下步子,刚要踏上台阶,听见长舒颤着声音,语气凛凛地问句:“若不肯忘呢?”
容苍脚步顿,耳后响起栅栏推动吱呀声响,踩雪之声离他越来越近,是长舒朝他步步逼来。
“若偏不两清,就要你活过来,要你与成亲,再有来生也非你不可。”长舒在他身后站定,寒天雪地,容苍似乎都能感受到身后人体温,“不肯忘,你待如何?”
容苍眨眨眼,仰头,抬眼看看天,看着随自己说话而散到空中白气,道:“随你。”
木门开关,他又把长舒晾在大雪纷飞屋外半夜。
他日日夜夜都很痛,只是以往没有今夜那来势汹汹,所以在长舒面前勉强能撑住。
魂魄和灵力在身体里流失消散,偏偏他意识却十分清醒,没有随着它们离去。于是他每时每刻都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痛苦,每次呼吸都是煎熬,像是团寄存在身体里魂识,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油尽灯枯却无能为力。
长舒把他抱回床上,这个数日前还与自己言笑晏晏人,在卧玉泉里同他神交,他在昏迷中睁眼看到那副精壮身体,此时被折磨得只剩副骨头架子。
容苍靠在床头,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或许身体因为出汗而有些脱水,嘴唇也干裂,脸色白得没有丝血气。
长舒在床边站片刻,有些拘谨:“出去……”
那晚夜间,屋里火熄好久,长舒也不见容苍起来添火,犹犹豫豫地踏出步子想进去看看,临到头又总是悻悻撤回去。
直到屋里传来铿锵声,像是什器皿打翻动静,长舒才眸光震,冲进屋里。
容苍洗漱铜盆连带着木架都被掀翻在地,屋里木窗还开着通风,床上没人,长舒扫视圈,才在身后漆黑角落里,堆放柴火旁,看到个蜷缩在地身影。
容苍两臂交叉胸前,抱着肩,侧躺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长舒忙不迭将他扶起,甫抱住,便感受到他正不断溃散灵力,如被打得稀碎瓶子里正奔泻而出流水,想要阻挡都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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