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晋洋作为少数几个知情者之,在系统里看到李决待审核申请材料时,没忍住在办公室骂句脏话。他没有再试图叫李决来办公室谈话,甚至两天后在食堂碰到李决时候也没有给李决个正眼。他直拖到系统审核截止时间,才在审核意见栏填上“同意推荐”。
从任何个客观评价维度,他都找不到不同意李决申请理由。而现在所有由他掌控环节都已经结束,他既没能劝住李决,也无法在这轮就否掉他申请,下个夏天李决在北京还是在美利坚,已经不是他能够插手决定事。
徐晋洋这时候反而开始自安慰,像李决这样人,选哪
不愿意给他怕,因为怕他又劝他考虑考虑重新喜欢女生。
应允承在照片里总穿件衬衣,李决判断不好季节。他后知后觉想到,他并没有主动去记过应允承生日,因为长久不过生日,他也没有要为别人庆祝生日意识。
照片又滑回十岁那年,李决手指触上应允承手机屏幕,想把照片放大看,应允承却还记得十岁生日时左脸颊有颗大青春痘,抢着不让李决操作,就在这个时候穆云发过来视频请求,应允承坐直身子,滑到语音接听。
李决去厨房烧水,靠在流理台上等水开。他听到应允承跟他妈妈讲:“这不是工作吗,哪儿还有放寒假说法,好啦,最早最早最早也得年二十九那天才能回来。”
事实上实验室对应允承他们这个项目参与人员年前放假政策很宽松,但李决生日在农历二十八那天。
李决在没开灯厨房里想起来李进明。如果李进明知道他现在还要开生日派对、收生日礼物、吃生日蛋糕,应该会痛骂他顿吧,李进明定会觉得这做派过分造作而娇气,而李决不配。
李决意识到李进明带给他最深刻伤害,既不是他小时候不留情面责骂,也不是伤及身体发肤几顿打。最可怕而难以治愈,是他总在最接近幸福时候想起李进明,而心底那个声音,也许是李进明也许是他自己,在他坠入快乐深渊前提醒他:“你不配”。
这年他在李进明看不到地方坦然地过“生日月”,享受应允承给他生日待遇,每天早上坐到餐桌前就有准备好早餐,直没舍得订阅期刊也给他发来订阅成功邮件通知,以及还没有揭晓应允承每晚在阳台上秘密准备小时生日礼物。
李决很久没有过,对平凡生活中即将到来某天生出非常非常多期待来。
研究里所已经很少有人再问李决去北京事,大家仿佛都默认这件事是必然会发生,因此不用再向当事人求证。大家都理所应当地觉得等到哪天李决不再出现在所里,就是去北京干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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