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家人也不是没有真心和亲情,只是一点都不施舍给谈少宗罢了。
祁抑扬又问:“谈少宗最近回来过吗?”
阿姨看他一眼,低下头去:“没有的。”
“他是不是很久没回过这里了?”
这句的暗示意味更明显,阿姨看起来有话要脱口而出,下一秒又忍住了。
么要在现在用来要挟爸爸去参加他的亲子活动。
因而即使谈少宗曾经做出过听起来浪漫动人的壮举,手握一件说出来就能令祁抑扬立刻举双手投降认输的杀手锏,他仍然一言不发,全然不打算拿这件事做筹码来挽留一个决定离开他的人。一讲出口,当年心事的珍重度就会减损。
虚拟现实技术是所有科技公司都想抓住的新热点,招股说明书和年报里都有篇幅大书特书,又止也没能免俗。开过几次会议之后祁抑扬有了私心,他试图复刻出某一天的日落。但成像再逼真,那也只是一个代码构筑的幻想,他永远不会知道如果在曼谷谈少宗来赴约了或者在纽约时他认出了谈少宗,他们之间的故事走向会如何改写。
祁抑扬驶出停车场,他给康桥拨了两个电话,一直拒接。他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犹豫片刻,调转方向决定先去一趟谈家。他误解了屠苏的话,以为是谈康主动与谈少宗断绝关系。对谈康的厌恶与愤怒令祁抑扬暂时从纷乱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他压着时速上限在天气预报降雨之前开到了别墅区。
谈家和祁家的两栋别墅相隔不过两百米,祁抑扬却很久没有走进过谈家家门。他一直反感与谈康交流,谈康总是很轻易地流露出令人鄙夷的特质。祁抑扬今天来找他,并不是以晚辈身份,他给过他一大笔钱,对于谈康这种爱钱如命的人来说,给钱的人就是祖宗,他今天就是来做祖宗,谈康收了钱至少该有基本的觉悟,他不该再这样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以及妻子女儿欺负谈少宗。
祁抑扬不愿意难为她,静等片刻仍未得到回应后打过招呼准备离开。走出几步,阿姨叫住他:“祁先生!”
她在谈家帮佣多年,说实话谈太太对她并不差,虽然总是颐指气使摆出主人架势,但大部分雇主都是这幅模样;谈太太的长处在于给她的薪酬丰厚,旧衣旧物也都大方送她,女儿刚生小孩没人照顾,她
来开门的是谈家的阿姨,见到祁抑扬她显得非常意外,慌乱中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合适,支吾着没能开口说话。
祁抑扬甚至不在她面前掩饰对这家主人的恶感,对着她语气也未能缓和下来:“谈康在家吗?”
阿姨这下能回答了:“少馨上周生小孩,先生跟太太最近都住在她那边。”
“谈少馨请不起保姆?”
“有的有的,保姆一直有的,月嫂也请好了。先生和太太不放心,又是第一个孙辈,惦记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