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父面容严肃,只是沉着脸看着就极为有威严,贺聆被他瞧一眼,只觉得压迫感十足。
柏虹问,“小珩呢?”
“他在楼上。”有这么几尊大佛在眼前,贺聆压力倍增,补充道,“他还不知道你们过来。”
柏父喜怒不显于形,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情绪,只是问柏良,“让人都跟着。”
贺聆一头雾水,柏良犹豫道,“爸,小珩他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
他不喜欢穿裙子,可如果能让贺聆只看着他一个人的话,他愿意这么做。
柏珩咬唇抱着层层叠叠的裙子,拿出手机给贺聆发信息,连文字都带着软意,“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两分钟后回他收到贺聆的回复,“七点半,你在家等我。”
这是年后贺聆第一次给他准确回家的时间,也是第一次这么早回家,柏珩紧紧抱着裙子,高兴得眼睛发亮。
——
严严实实的左手,微微出神。
如果贺聆身边没有那么多讨人厌的苍蝇就好了。
如果贺聆能跟他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贺聆可以一直待在家就好了。
他越想越深,甚至幻想着贺聆变成玻璃缸里被养起来的鱼,摆着鱼尾从这头游到那头,所有的动作都一览无余。
“难不成让我柏山的儿子被不知道什么人耍着玩就妥当吗?”
贺聆心脏狠狠跳了下。
柏虹也不若前几次瞧着那么好相处,“听你爸的吧。”
柏良似不经意看了贺聆一眼,继而抬了下手,停在远处的一辆商务车顿时下来四个穿
冬末春初天黑得快,贺聆七点多到小区楼下时弯月已经挂在了天上。
他抬头看,七楼亮着灯,柏珩在等他回家。
不远处停着辆黑色大奔,贺聆吐出一口浊气,上前轻轻敲了两下副驾驶座的窗。
车窗摇下来,赫然是柏良,柏虹也跟着来了,坐在后座,她的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因着光线问题,贺聆看不太清他的五官。
等几人下了车,贺聆才发觉中年男人的眉眼跟柏良有几分相似,他一怔,很快猜出来者的身份,正是柏珩的父亲。
脱离了水的鱼是活不长久的,他不必提心吊胆这条鱼会离开他的世界。
他很想这么做,在贺聆一次次的欺骗他后,在贺聆一次次跟别人暧昧不清后,可是他那么喜欢贺聆,舍不得贺聆生气,只能竭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想法。
晚些时候贺聆就该回家了。
柏珩踱步到卧室里,打开衣柜,将最底下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光的盒子拿出来。
他微红着脸将盒子里的黑白女仆装拿出来摆在床上,回忆着那夜贺聆的神情,夹杂着温柔和宠溺,又带着无限爱意,好似他是贺聆最为疼爱的人,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入得了贺聆的眼睛——只有在这种时候贺聆才会满心满意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