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地,帮着青年说句话:“把眼罩摘下来?这样太久,怕神经萎缩,以后真就看不见。”
肖重云眼罩终于被摘下来。
那是个清晨,晨光熹微,他在个窗帘半拉着房间里。因为很久没有用眼,最温柔光线都让他觉得不可忍受,把眼睛埋在手掌里,过很久才慢慢抬起头来。
柔和晨曦,白色床单,床头有个花瓶,放着朵新开百合花。
手已经能自由活动,肖重云向去够那支花,却有些吃力。长久没有用而生锈失灵身体机能,和精神高度紧张下草草愈合伤口,让他力不从心。身上穿着白色衬衫,是自己原本那件,只是因为消瘦得厉害,因而显得过于宽大。
最终肖重云身体屈服,崩溃精神自行做出选择。
他忘记那片白玫瑰花海洋,忘记香气中向他走来小学弟,也放弃自救赎。
张文山走进房间时,穿白大褂戴口罩医生正好迎面出来:“钟医生,怎样?”
心理医生是他花重金请,专业水平业界顶尖,长得也人模狗样,难得可贵是特别愿意为金钱出卖灵魂。肖重云在噩梦里辗转反侧时候,这位医生会直守在床前,考虑精神药物用量,以及是不是应该酌情增减香气浓度,或者通过心理暗示,将这个人往痛苦中推把,还是放过他拉把。
原本心理医生是没有必要戴口罩,但是钟医生做这种不道德交易时,总是习惯把脸遮起来,才放得开。张文山请他之前,他已经通过自己渠道,知道肖家明争暗斗,篡位夺权。最开始他认为张文山与面前青年横着深仇大恨,后来却发现,青年痛苦时候,这个男人手竟然会颤抖。有次肖重云在梦里惊叫出来,张文山浑身猛然颤,端在手里茶杯就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床头站着位穿白大褂男子,双细细丹凤眼从口罩后面露出来,问他:“感觉怎样?”
肖
他也知道张文山对那个人做过,无法公之于众,肮脏可怕事情。有时候他也要帮着护士女佣起收拾,事后留下烂摊子。很多人都有与众不同癖好,本来他以为这是侮辱与报复种方式,可是他也见过,张文山在青年沉睡时,跪在床前,将唇贴在他滚烫消瘦脸颊上,久久不愿意离开。
他不理解张文山感情,对这个家族斗争中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青年,竟然有点心生同情。
“他清醒点,”姓钟医生道,“今天坐起来,问是不是下午,说手摸到窗玻璃,感觉是暖。”
张文山点点头。
“肖,不,张先生,”钟医生想起肖家已经不复存在,“这个人已经再也不会离开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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