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延只得从抽屉里翻出前不久被他撕下
那
页，撕痕不新不旧。
周达非认真看完
裴延致谢。
“你所谓写得不好，是
裴延不怀好意地笑下，坐回离周达非半米远地方。
周达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裴延毕业论文上。
坦白说，裴延并不是个很适合做学术研究人。他论文见解独到，可个人风格过于强烈，自
表达甚于对影史材料客观研究。
当然，作为本科生毕业论文，这篇已经足够优秀。
通篇充斥著作者对电影炽热自表达，才华像火山喷出岩浆，滚烫而源源不绝。
“你是个导演，好赖也算个文艺工作者。”周达非说，“为什
言谈间总喜欢搞些俗不可耐油腻至死东西。”
裴延愣，半晌竟笑出来。
“俗不可耐？油腻至死？”裴延笑得近乎张狂，“记得曾经有个人说过，哪怕是烂大街情节，第个把它们写出来人，都是天才而用心。”
“好像就在这间屋子里。”
周达非：“”
在沙发上坐下，手伸，“毕业论文。”
裴延从抽屉里拿出叠装订好纸张递给周达非，有些醋意，“你倒是真喜欢基耶斯洛夫斯基啊。”
“你不也是。”周达非接过来随手翻，每页都是英文。
“看得懂吗？”裴延戏谑道。
周达非鼻尖哼出个笑，仿佛裴延问个很傻问题。
“嗯？”周达非翻至最后，“没有致谢吗？”
好像确实是裴延风格。
这货恐怕认为自己才华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跟旁人半点关系也没有。
“本来是有，”裴延说，“但觉得写得不好，就撕。”
“写得不好？”周达非嘶声，“那更得看看。”
裴延凑到周达非面前，又挑下眉，“对你说每句话都是发自真心，又何谈油腻与俗气。”
“无论将你称为宝贝、月亮、星辰、春树上樱桃、荒漠里玫瑰，还是什罗密欧爬阳台去吻朱丽叶、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为之升起霍乱之旗爱人归根结底，想表达都是爱你。”
“比喻油腻在于套路和矫揉，喻体本身有不同却并无高低。”
“只是竟没有想到，你周达非个自恃天才‘文艺工作者’，竟也有刻板印象时候。”
“”周达非不自觉地咽咽，觉得脸上有些烧。他拿起论文卷成卷，戳裴延下，“离远点儿。”
“你那时候很激进啊。”周达非边看，还边点评。
“你很意外？”裴延挑下眉，“宝贝儿，是不是忽然发现，也没有你想象中那竖子。”
“………”
“其实，有句话想说很久。”周达非把论文放下，认真道。
“什？”裴延来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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