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楚熹年反问出声。
只见他抖抖袖袍,从台阶上起身,并且不顾脏污,用方帕子充当手套,直接捏住九娘右手腕:“梅大人不若近前细看。此女子虎口、掌心皆有厚茧,右手第根手指骨节变形,左手却干干净净,且周身骨肉精瘦,显然是名惯使右剑好手。手无缚鸡之力,此人将挟持出城,想必也不是什难事吧。”
楚熹年刚才掀开尸体白布时候,敏锐发现九娘右手上茧子。他记得谢镜渊手上同样部位也有厚茧,加上九娘虽然死很久,肌肉松弛,但依旧不难看出练过武痕迹。
梅氏当初无意中撒谎,竟真瞎猫碰上死耗子?
现代验尸经验凝聚无数先人智慧,所以法医才可以根据许多痕迹推出真相。而现在大燕朝仵作之术才刚刚起步,仅仅停留在“因何而死”,“凶器为何”阶段。
切齿吐出这几个字,而后重重拂袖:“本官问你,三月初七那日你身在何处?!”
三月初七,刚好是楚熹年逃婚那日。
楚熹年指尖轻轻弹动,依旧不慌不忙:“三月初七,去过地方太多,大人不如问具体些,是清晨还是午时还是夜间?”
梅奉臣道:“自然是夜间。”
楚熹年恍然大悟:“不记得,不过如果是夜间话,听府上护卫说,可能正与这名女子在起。”
梅奉臣闻言脸色微变。他竟不顾脏污,亲身上前掰开九娘左右手对比番,结果发现确如楚熹年所说,却还是心存疑惑,皱眉道:“她乃青楼女子,就不能是弹奏乐器所留下厚茧?”
楚熹年摇头:“弹奏乐器留下厚茧与练剑所留下厚茧是不样。梅大人若不信,去寻名剑士,再寻名青楼乐师,对比他们二人手便知道。”
梅奉臣闻言脸色喜怒难辨:“好,这条本官便算你过,这块玉佩你该怎解释?”
楚熹年闻
周遭又是片哗然,百姓纷纷交头接耳,凶手该不会真是楚熹年吧?!这人脑子是进草,居然就真承认自己当晚与九娘在起?!
梅奉臣闻言神色怪异看楚熹年眼,大概也没想到他这干脆利落就承认:“你们孤男寡女本该避嫌,夜间为何厮混在起?而且据本官所知,三月初七乃是你与谢将军大婚之日。”
楚熹年只能照着梅氏当初编借口往下接:“梅大人,虽然已经记不清那晚事,不过听家母说,是被歹人劫到郊外,清晨才被护卫救回府中。”
梅奉臣显然和谢镜渊想到块去,冷哼道:“楚公子意思是,你堂堂七尺男儿,被柔弱青楼女子劫持到城郊?”
此言出,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觉得楚熹年撒谎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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