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就看你脸挺红。”
问得人愣。
“没。”乔奉天反应几秒,才轻轻笑下,“喝酒喝。
当时店里开张装潢是乔奉天着手挑灯具,没买白炽灯,装是暖黄光挂扣灯。亮度不高,胜在看着舒坦顺眼。此刻暖黄灯光笼在郑斯琦脸上,如同落层蜜蜡色温煦阳光。
在阳光下合眼小憩。
“头皮痒?”
乔奉天五指揉进郑斯琦发里,勾起手背,用指尖软肉在他头皮上轻轻摩挲。郑斯琦发质粗密,指尖在揉抚过程中,能感到明显摩擦。
“不怎痒,昨晚才洗遍。”捏捏眉心。
“他啊,头稍微往左侧点。”乔奉天弓着腰,拿电推剪细心修理着郑斯琦边鬓发,“生龙活虎,没事儿,您不用搁心里惦记。”
本来就跟您没多大关系。
“那就好。”
修完大概轮廓,乔奉天引着郑斯琦去隔间洗头。郑斯琦把高领往下多翻道,乔奉天伸手将干净毛巾往衣领里掖掖。郑斯琦往平台上趟,脖子倒是卡着凹槽正正好好,腿往前冒出去大截儿。
乔奉天看他“无处安放”,不知是翘还是落两只脚,没绷不住笑出声儿。
想三旬》。乔奉天并不偏爱民谣,但这首他尤其喜欢。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
你渴望离开
只是无处停摆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
乔奉天没说话,搓干净手上洗发沫子,手贴到郑斯琦太阳穴两侧,拇指施力顺势针打着圈儿揉揉。瞧见郑斯琦鼻梁上落根碎头发,乔奉天擦擦手,没多想,伸过去拈掉。
郑斯琦下子睁眼。
“怎、怎?”没料到能这直直对视上,弄得乔奉天,手上滞,连忙眨巴眨巴眼,“洗发水儿蛰眼?”
“你是不是感冒?”
“啊?”
“您多高啊,床都盛不开。”
郑斯琦轻轻咳嗓,抻抻压皱衣摆,“去年体检量是米八八,今年感觉缩点儿。”
乔奉天在手背上试下水温,接着乐,”没听说还能往回长。”
“岁月催人老,毕竟年纪大。”郑斯琦合上眼皮,手搭上肚子笑道:“没辙。”说自己像个如日将暮白胡子老头儿。
乔奉天边淋湿郑斯琦头发,边打量他脸,所幸人闭着俩眼,也不至于显得逾矩无礼。确实长得端正,随便个五官单拎出来都挑不出毛病。尤是双眉精致对称,莫名显出股匠气。
而热泪崩坏
只是没抵达存在
“那个孩子。”
曲终,换歌间隙,郑斯琦突然开腔,让乔奉天停下手里剪刀,“恩?”
“学生打那个,怎样,后来直忘问,抱歉。”说吕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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