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峦听后,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叹,祁沉笙见状,不由得笑笑说道:“兴许是从小见得多些,如苓的性子很好,与我们也多有话说,等安顿下来我就带你找她玩去。”
“三叔大概也是遭了报应,除了如苓外,就只有一个儿子叫望祥,从小就病歪歪的,常年在屋子里养病,一年出不来几次。”
祁沉笙也觉得祁家人确实多了些,怕汪峦记起来费神,便又说道“二叔三叔都住在西院,若非刻意过去,应当是碰不到的。就是碰到了,我叫什么,你跟着叫什么就是了。”
“不过还有个人,近来可能常见面,九
稍稍消停些,望着窗外偶尔经过的院落,解说起来。
“除去那些嫁走的姑姑,如今留在老宅里的,也就是祁隆勋和我两位叔叔。”
“祁隆勋白捡了个长子的名头,自己占着东院。我母亲去世后,他又娶了邱氏作填房,”祁沉笙显然与继母的关系有些僵,又或者所有与祁隆勋有关的人,他都不怎么瞧得上,索性直接略了过去,又说道:“祁家小辈的排行都是男女分开算的,大哥名唤默钧,算是我们这辈里最大的,祁隆勋这些年来在外头不知又造出来多少人,可大多都不敢带回来上族谱,如今在膝下的便是邱氏所出的老四祁尚汶,女儿如茜……哦,倒险些忘了,听说近两年他老当益壮,又给我添了老八、老九两个弟弟,却不知是哪个妾室生的,又叫什么了。”
虽是短短这么几句话,但汪峦听着也着实替他糟心,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将话头转开:“那你还有两个叔叔了?怎么在外头不常听他们的名号?”
祁沉笙当然知他所想,也并无兴趣再提自己那便宜父亲,便顺言说道:“也不怪你不常听,上一辈人处事也确实中庸些。我二叔名叫盛蕴,娶的夫人算是粮爷赵的远亲,他们夫妻感情很好,老三朝辉、老五暮耀,还有三妹子四妹子如茉如蓉,都是二婶亲生的,没有妾室。”
“也难怪你平时不跟我说,你们家这人也确实多了些,只记名字就要费些心思,”汪峦听着只摇头,心里头暗暗数过去,发觉不对才问道:“前头说了三个妹妹,怎么不见你说最大的那个?”
“最大的那个……叫如苓,”祁沉笙提起,却面露几分可惜的神色,跟汪峦说道:“她是我三叔的女儿,身世也算可怜的。”
“这话怎么说?”汪峦也知道,有些人家并不看重女子,但刚刚听祁沉笙提到另外几个妹妹时,却并未见得那般口吻。
“我三叔安俸虽不敢比祁隆勋荒唐,但也差不了太多,如苓便是他早些年跟个妓子生的,一直瞒着家里在乡下养到七八岁,后来因为……才接了回来。”
“她如今也有二十岁了,读过书却不肯嫁人,幸而老太太也不逼她,如今的日子倒是还好。”